“你在老太太房里,还是在奶奶房里?”甘草问得她哑口无言。 东厢西厢中,各有人没有睡,支着耳朵在听。那哭走的海棠在东厢,正坐着,有一个穿红着绿的少妇在劝她,却是韩世拓的妾,是丫头时收的房。 韩世拓年近三十,风流成性,房中多姬妾才是他的本性。 不过姬妾再多,却是一样的拴不住他。 这位妾叫福花,早就失了宠的,却和海棠最好。她见海棠哭得伤心,暗暗的开心。想这丫头仗着是贴身侍候的人,世子爷回来不见妾室可以,丫头却是要见的,时常的早想踩别人的头,福花就假惺惺地道:“好妹妹,还真的有人敢这样对你,世子爷可从没有说过你一句硬话。” 海棠哭道:“我要和她做一场,怎奈今天是成亲日子,只能忍她。” 另一个走了的丫头元儿,却在西厢另一位妾的房中绷紧面庞生气:“哼哼!世子爷外面相与的新鲜女人多了,时常拿回来一堆的头发呀汗巾子呀给我收着,不多时又让烧了,说不再相与。什么新奶奶,看她能新鲜几天?” 正说着,这妾的丫头在窗前摆手:“爷回来了,快别说了!” 元儿、海棠,在廊下的轻珠暗香一起迎上去,娇滴滴道:“爷回来了?”韩世拓也有了酒,又格外开心,喜滋滋儿地道:“好好,都起来,” “爷……”元儿才娇嘟着嘴开口。新房门打开,小黄走出来,然后,是甘草和绿窗双双迎出,娇声道:“奶奶说爷回来的晚,” 只说到这里,韩世拓大喜过望,又内疚上来:“啊啊,我不容易的脱了身,掌珠气了我是不是?”风也似的就进了房,随即,房门紧紧闭上。 甘草绿窗对元儿等人翻翻眼,回到廊下。 元儿等四人愣住,随即轻珠咬牙:“看她能香几天?我们这府里能是好呆的?”元儿却冷笑:“可她到底能得意几天吧,你我的名字,只怕要改了。我的名字还好,我原是老太太的人,我去求老太太就是。倒是你,你才没听到吗?你的名字犯了新人的名讳…。。” 轻珠忙道:“她叫什么,我适才是没听到,” 海棠撇嘴:“你见到爷就晕了头,没听到他喊掌珠?” 房中,韩世拓小心翼翼,轻声在唤:“掌珠,你怎么生了我的气,今晚是花烛之夜,难道你不理我?” 世子爷进到房里,骨头就都酥了。 掌珠侧身坐在铺设大红牡丹花的榻上,冷冰着脸儿,全身都散发出怒气冲冲。 美人儿带怒,比她喜欢时还要好看。 韩世拓由这门亲事带来的好处,再到对掌珠的喜欢,人先就矮上三分。见外衣上有酒渍,脱下来丢于地上,走上三步,长袖已去,就方便来扯掌珠的手:“好妹妹,从此以后,我决不让你再等可好?” 风流大少,说大话成习惯。却不想遇到有心人,掌珠当即道:“你说话当真!”韩世拓恨不能对天起誓状:“还能骗你?” 掌珠趁热打铁,和他脸对脸儿,轻轻一笑,宛若芙蓉:“你敢发誓吗?”那一位更来得快,往地上就是一跪,双手往前抱住掌珠双腿,脸在上面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