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面,油灯下面,坐的是袁训和冷捕头。 袁训和冷捕头的旁边,是一个普通的木榻,冬天冷,上面铺着简单的垫子,既没有喜庆颜色,也无花无朵。 他们现在坐的地方,是文章侯府门外最近的客栈里。 梁山小王爷额头冒冷汗,不敢相信自己才听到的话。 袁训满面通红,捧着热茶在饮,就对冷捕头使眼色,你再说一遍。冷捕头就笑笑,慢条斯理的再道:“小王爷,我的意思。明后两天你们的赛马,不如放到京外三十里铺的集镇上去比,而过年前呢,有两处地方你们可以去,” 又把两处地方全指出来。 梁山小王爷彻底明白过来,他瞪住面前两个人。 怎么好好的大家拼酒,这姓冷的不老也不少,也跟过来。坐在自己身边就不走。小王爷烦他,要知道这姓冷的是刁着坏。 他有几个帮闲,打过架后,小王爷包庇,躲在他母亲梁山王妃的私房产业中。那院子偏僻的,别人寻不到,梁山王也不知道。偏这冷的,不知从哪里打听到的。像是老鼠洞他也数得清似的,他带几个人前去,把人抓了。 这是冷捕头的强项,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和地方。 梁山小王爷带着三百银子礼物,三百现银去贺袁训成亲,为的就是这几个人。 这全是他素来相中的,以后打算带去军中的人。他才着急。 好嘛,人才弄出来没几天。小王爷还想声势再大一些——他和帮闲们混也不是白混的。梁山王武将世家,小王爷虽莽撞些,却不是笨蛋——他本想再招些人来,明后年他就去找父亲。而听听,这姓冷的混帐说什么,你们按我指定的地方去闹! 这他娘的,你倒能指挥小爷我? 可小王爷随即清楚,这是太子殿下的授意。对面这姓袁的坏蛋,姓冷的混蛋,才在席上无法说话时,把自己又拉到这里来单独说。 梁山小王爷的粗眉头,拧得快成一团浓墨汁。 他是不怕太子殿下的。 他太清楚自己的好,这是他打小儿就知道的。 他的父亲,从生下来后就没怎么见过。梁山王常年在外,回来过一次,是小王爷三岁。三岁的孩子不太记事情,就记得父亲带着他玩小枪小棒,告诉他:“不会打架的,不是我儿子!” 而单独给小王爷留下的幕僚们,也无不传达给小王爷的是,你功高,主也要侍候你。 倒不是震主。 小王爷不怕太子党,还敢一回接一回的揍他们。就是他清楚,不在太子殿下面前显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