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笑,又要拿自己花拳绣腿打他:“我本来是气的,你说了这一大通,倒成了让你指使的人,也罢,我不和她生气了,是你说的,糊涂人到处都是,我犯不着一般儿见识。”抬眼,见袁训脱得光溜溜,宝珠吃吃地笑,避开眸子。 “看你,难道没见过,再多看几眼,以后……。”袁训本来想说过几天就看不到,话到嘴边总算及时咽下。还没有走,何必招惹宝珠哭泣。把话收好,扯住宝珠不让她走,哄着她给自己洗。 宝珠随便洗了几下,夺手笑着回去。在门帘子外面交待:“水凉了就叫,知道没……大热天的也不能受了风才是。” “我又不是泥捏的,”袁训笑语飞出帘子,坐在热水里面的他,见不到宝珠,就没了笑容。微拧起眉头,袁训想姐丈的拒绝在他意料之中,他还有别的法子。不过那法子用出来,只怕娘娘要震怒,太子要大怒,舅父要生气,姐姐要伤心,姐丈呢,因为他现在京里呆着,多少要牵扯进去挨几句说,母亲那里,倒是几年里不断的劝说,她还能答应。 最后再来,袁训皱眉,宝珠要没完没了的哭泣才是。 要宝珠答应自己离开她,袁训猜想宝珠可以和自己拼命。惹急了呆子小宝,就不再是小猫咪,要成小母老虎。 他把水撩得哗哗响,心想还是不早说吧,早说了一堆人出来拦。这一回再让拦下来,可怎么才能学外祖父呢? 袁训生下来时,前辅国公夫妻都早去世。可袁训在当地长大,外祖父的事迹没少听说。他无奈于舅父武将转文职,这种无奈促成他早早的就想驰骋沙场,无人能劝回头。 洗了一回,又把主意想了一回,觉得万无一缺,袁训的心思又回到金殿上。他的万无一缺主意,就是由今天金殿上听到的消息而更加圆满起来。 宫门已经下钥,但御书房中灯火通明。都是才从御宴上回来,陈留郡王,项城郡王、辅国公、兵部尚书等人看上去都精神饱满,没有商议一个下午后的疲倦。 皇帝居中坐着,抚须看向吏部尚书梁大人:“梁卿,你还有什么说的?”吏部尚书心想我岂止有什么说的,我压根儿就不能答应。 总算轮到他开口,梁大人一出声就火星子直迸。也不能怪他恼,是两位郡王说话没道理,按他们说的……梁大人恼道:“按郡王们说的,今年武科中的人全跟着你们走不说,还要声明不论官员平民,只要武科上有名次的全从军?皇上!” 梁大人气得胡子抖动:“平民们这样办也就罢了,怎么还加上官员们的名字呢?” 陈留郡王冷淡。 项城郡王冷笑。 他们两个人虽然不和,但这件提议上完全吻合。 郡王们在边城出生入死,却听说京里调不出人。西山大营不过只走一部分,就哭爹喊娘,到处钻营,倾家荡产的贿赂,只求不去边城。 梁山王听到这消息都拍案骂了娘,何况是在外的所有郡王。郡王们不依,在例行会议的那天,一起炮轰京里这些软包蛋,陈留郡王和项城郡王就是那天吵起来的。为了争人是起因,恼怒软包蛋们是诱因。 两个本就有嫌隙的人,先是会议上吵,吵得不过瘾,回去拉人马就打上一架。梁山王喝斥不下,他也生气,他并不用心去喝斥。借着这个机会,全军回来修整,再把陈留和项城打发回京,你们京里面吵去。 到京里面好好嘈嘈你们缺人,让软包蛋们都听清楚我们是怎么流血掉脑袋的!梁山王也有看笑话的心,天子脚下的兵不先出来,我们在外面就打不动了。 陈留郡王和项城郡王都不是吃素的人,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提出武科的人去边城,他们还嫌不行。再加上一句,凡官员愿意卫国者,都可以去武科。 梁大人管吏部,他要是不恼他就傻了。 官员们归我管! 不归你们郡王调动。 梁大人口沫纷飞,脸涨得通红,据理力争:“一则不合体制,二来当兵的军功丰厚,官员们全贪银子去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