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低声,双手一分,不知怎么弄的,看着捆作一团的,不解也就分作两份儿。 “老于家里不用送,他在家就约明天过来用酒,不在就门上说一声我去看他,就这样。” 文章侯堆上笑:“好好,你是好样的。” 如今儿子嘴里句句是正话,文章侯生下儿子几十年,这才有能宽慰之感。以前韩世拓也说请人吃酒的话,但全玩得下流,和今天相比,全属邪气。 文章侯太满意了,就没有说起曾对掌珠的不满,是韩世拓主动说起。“掌珠也不容易,以前,家里也不像样子,是不是?”韩世拓对着父亲有些乞怜,像是在说凡事儿是不能怪掌珠的。 文章侯反过来对儿子陪笑:“怎么怪上媳妇,不怪她的。” 父子都松上一口气,达成共识似的有了一个笑容。 文章侯立于门上,见到儿子上马离去——他还要先去别人家里,拐个弯儿再去看隔壁的二老爷和四老爷,给三太太带的东西,早打发人送过去,三太太说备几样子菜再过来——马上身影有几分挺直,气向颇新,又似家里顶起门户之感,文章侯满意,自语道:“果然出去磨练人。” 又一拍脑袋:“说起来,这得感谢袁家。” 袁家没有人在,他进去告诉掌珠:“备两样可吃的菜,明天给宫里老太太和寿姑娘送去。”掌珠答应下来,也觉得这是应该送的。 …… 二太太二老爷见到韩世拓,也吓上一大跳,见侄子出息,好似见活鬼。这还是原来那个?不是出京让人拐卖,又换一个回来的吧? 还算客气的说上几句。但对过府用酒,二太太犹恨掌珠,不肯去,二老爷也说不去。 四太太在家里,天热正在抱怨四老爷:“热也不能随意的用冰,你想把我们娘儿们热死吗?”四老爷回她:“去年就没有冰,你不也过来了!你当还是住在一起,随意花随意用…。” 四太太打断他,说起来这事就恨掌珠,拍着桌子骂道:“泼妇!叔叔她也撵,有能耐以后不要来找我们!” “她找你耍猴去吗?”四老爷听着烦。他这几年是丁忧不敢玩乐,不然四太太一絮叨,四老爷早出去。这满服了还在家里不出去乐,是想着弄官职的事。在家就要听老婆废话,耳朵里顿时满了,说出话来也就不对味儿。 四太太胸有成竹,神秘地道:“她不找我们!祖宗不答应!” 四老爷起疑心,不过自己妻子也翻不出花式浪来,只问上一问:“你又是什么馊主意?”顺着一想,四老爷嗤笑:“又找城外亲戚们了是不是?打中秋节去和世拓媳妇说话的主意?我劝你省省吧,一年两年的,谁能说动她,劝你别去!” “说不动她,还能说不动她家老太太?城外老太爷的三儿子得了差使,在太医院里当差,能进宫去,怕什么,让他去对安家老太太说说,还有那寿姑娘…。” 四老爷“刮目相看”状,冷笑道:“太医院里扫地的吧?你还当是太医,能进宫去,说得好轻巧。还寿姑娘,寿姑娘在内宫里面,一般的太医都见不到…。” “反正啊,这事儿得给我们个说法,没长辈吗?没人管吗?”四太太说到这里,见门人颠颠儿地过来,大惊失色模样,没几步,跑出透身汗水,进来大喘气儿:“老爷,太太,来了,来…。” “谁来了!鬼上门了?”四太太眼梢一吊,骂出来。四老爷也皱眉:“慌张什么!”又恨四太太,当初分家,不要几个老成家人,全是你喜欢的,全是这种不稳重的。 门人哈腰:“大爷,世子爷回来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