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吃惊的话,就在下面。 宝珠先把葛通对连夫人的话告诉她。再细声细气地道:“我正为这事儿犯难,有心往京里去信,请葛夫人她们抽空儿来吧,又有遇险这事情梗在这里。姐姐呀,你想我都怕了,我都要急急避到姐姐府上去,不守祖产,不守家业,有大同府在,我还要害怕,京里的夫人们,她们更不肯来了才是?” 郡王妃愣住! 她还真没有想到这个。 但宝珠一提起,她又是个国公府里出来的,镇守边陲的国公府里出来的女儿,又一直住边城,太原城以外,并不是内陆。又有她的丈夫常年不回,回来一次,夫妻相见也极亲热,郡王妃给郡王纳妾,又拦着不给他睡,也有总小别,就胜新婚,陈留郡王自然优遇妻子,先抚慰当家人,等他想到妾时,一定要睡时,他离走也就不远,又要优遇妻子,抚慰当家人。 也是郡王在外,也思念妻子的缘故在内。 守着个当兵的,总多少懂当兵的想家心思,也就一听就懂宝珠的话。 宝珠还在侃侃:“我的好姐姐,别说现在不乱了,我不能走。就是还乱着呢,我也不能走。” 郡王妃完全乱掉。 是这个道理。 宝珠意思,说到她的心里去。 如果太原乱了,郡王妃一定不走,一定做出表率。而宝珠此时,也在为京中的女眷们做表率不是? 面前的宝珠,并没有再说下去,她知道郡王妃听得懂,她不用多说,有时候无声胜似有声。只用清灵灵的眸子,放在郡王妃面上。 郡王妃噎住。 如果她不是王妃,她只是寻常妇人,才不管宝珠这话。但她是王妃,她是丈夫不在家,凡事儿由她顶着的王妃,宝珠的话说到她的心坎儿上,甚至这些话是符合她的为人,她的性格,她的决断。 低头暗思,越思越想宝珠越对。宝珠这是对弟弟的一切情意,也是保国卫家的一片大意思在里头。 当兵的人,他们想家是苦的。如果妻子们都肯来看他们,他们的苦也能化解好些。 当妻子的为什么不肯来,还有白天亲眼看到的女眷们执意而去,带足负气的味道,郡王妃看是出来,她们有怪宝珠在,她们才来,宝珠留下她们险些没命的怨言。 而她们回去以后,京里早就不肯来的女眷们,更是不敢来了。现在不是不肯,是不敢。 而葛通等没见到妻子的人,虽然觉得没指望,但私下对内亲连夫人说话的意思,自是盼着无疑。 宝珠不走,宝珠还在小镇上住着,就成风向标,给别人看看,安定别人心思的那标杆儿。 郡王妃失笑:“我,”又说不下去。她本想说刚才她坚定不移,她决定不许母亲宝珠侄子们再留下,现在则心思大逆转,只源于宝珠的一段话。 郡王妃叹气:“宝珠你啊,说得我无话答言。但我不放心,你可曾想到?” 宝珠一直屏住气等她的心思,这就长长呼出,嫣然喜欢,带着讨好:“请姐姐给我留下五百府兵,这样可好不好?” “五百不成,留给你两千!”郡王妃冲口而出地说过,就是无奈:“也只能这样了。”回去睡下,一个人暗笑,这宝珠,还真的是个宝珠,竟然是没费功夫就让自己改变心思。 郡王妃悠悠,宝珠啊! 第二天告诉袁夫人,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