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问路的石子?”余伯南手点住自己鼻子,哑然住。 宝珠安慰他:“这已经很不错,”清一清嗓子:“怎么认出来的不说也罢,还是先说说他是怎么样的?” “贵气,一举一动透着不肯将就,下个筷子吃菜,也是随手一放,筷子自然整整齐齐,吃东西看似不挑,其实眼尖的很…。” 余伯南说不下去。 在自己脑袋上捶几捶,懊恼地道:“原来是这样。” 回想到见到的那个人,倒不是吃鱼只吃鱼眼睛,而是见惯大鱼大肉的挑剔。鱼身上的肉,细细的一丝丝的撕下来。青菜,也只挑嫩根。看着油绿的大叶丝毫不尝,像十足的食癖。 这是从小养成的挑剔才是。 “这个人出身不会低,他刚进来的时候,我差点以为坐的不是烟花柳巷,像在春明柳媚里。”余伯南用了一句文法上的话。 赵大人和宝珠又交换一个眼神。 “你们两个,又有什么是要瞒着我的?”余伯南眼尖地又抓了一个现形。 赵大人开口笑:“是这样,” 宝珠开口笑:“是这样,” 话撞在一处,赵大人和宝珠又一同收话,不由自主的笑出来,赵大人对宝珠示意:“二爷请说。” 宝珠也不推辞,旁边红漆几上摆着那七宝簪。静静的,像玉生香。 “能持有这东西的人可不一般,” 余伯南借机发问:“也许是内宅里私相赠送?” 宝珠含笑:“是,你走以后,我和赵大人又商议过,这要么是宫里出来的,要么是有人赠送给外面的人。如果是宫里出来的,” 饶是余大人的官职不小,宝珠也又踌躇过才说出,眸如远山之瞑色,说不上是失望,也说不上是担忧,带的是思索,一语能激出千层浪:“那将是个贵人!” “啪!” 远处有什么重重砸出声动,余伯南本就预备着惊心,这就更惊得怔忡住。这猜测说出来轻描淡写,却如九天云碎落深渊。碎的将是乾坤山河,落下将成无边暗地。直接造成的是百姓骨肉分离,王侯将相激愤穿血。英雄怨气冲银河,儿女啼哭无人怜。 “这这……”余伯南吃吃的吐出含糊不清的音来,宝珠和赵大人同时则是苦笑,都陷入构思而出的苦难场景中。 红漆牙雕福字的屏风,绘花鸟石榴百子的小几,清一色的红木椅子组成的本是富贵气向,这就清冷冷的带着怨诉,像在诉说乱世经不得。 三个人都苦恼起来,都觉出有大任将在肩头。正走不出来时,外面一溜烟儿的跑来袁怀璞,扒到门边上对着母亲笑嘻嘻,豁牙露出好几颗:“哥哥摔了东西,” 刚才那一声响,是瑜哥儿损坏了什么。 他小脸儿上笑得天真顽劣,很会告状的年纪,也很会运用这个权力。小胖手和衣裳上尽是灰和泥,脸上也有一大块,和白牙衬起来,灰扑扑一个小泥人儿。 宝珠的心活过来。 赵大人也露出笑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