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子让别人排斥,他却有了笑容。在杜氏看过来时,就收起来。用那比八股文还要板的正色道:“这与安四妹妹无关!” 一缕凄凉如丝如水萦绕在杜氏面上,她吞吞吐吐:“但,总是为了她才这样,” 余伯南屏气静听。 “孩子,也没有人玩耍,”余伯南的儿子以前是在自己家里,别人家送来孩子和他玩。 余伯南一语惊杜氏:“送去袁家玩耍便是。” 宝珠的儿子,自己的儿子,一处玩在春光下。余伯南又回到小时候,他和冯家的几个公子,掌珠玉珠宝珠时常抓蝈蝈儿钓鱼…。心头微有痛楚,余伯南的心才收回。那时候要是知道后来的事情,那时候就应该拐宝珠的心走。 当时是玩得挺开心。 杜氏面如土色,就是让她带着孩子去跳山涧估计也就这表情,支支吾吾:“人家,怎么肯见。还有事情没告诉你,现在就是出门买个东西,都有人多收钱,昨天我打发人去城外买,城里的车又不肯雇……” 余伯南忍无可忍的失笑,虽少年做出错事,却是心性厚的人。见妻子面色发白,忍下去不再笑她,头一句又是:“这和四妹妹无关,” 杜氏忍无可忍的叹气,什么是和袁将军夫人有关的呢? “我不能这么没脸面的走!”杜氏让丈夫的笑激得红了脸,好似身上桃红色的衣裳。余伯南目光从她面上的涨红,慢慢才看到她的衣裳。这个时候怔上来,发现妻子打扮得楚楚动人,应该是在等自己。 心情微动,杜氏察觉出来。扭捏用团扇挡住半边面庞,又怕挡全了,余伯南见不到自己的粉腮红唇,又拿下去一些,垂着头,又把扇上绢丝撕扯起来。 街上打更声出来,“三更了……”余伯南站了起来,他明天还有事情,不能陪着杜氏没完没了的说下去。 往里间走:“如果你不想走,那你丢的脸面,你自己扳回来,别来寻我。”这是他的正房,他是不管杜氏走还是不走,他今晚要睡在这里。 身后,一个人悄悄儿的跟上来,她一句字也没有回,只随着走了进去。 …… 那道身影裹在黑色盔甲里,又一次从靖和郡王不远处经过。靖和郡王在今天夜里,已是第三次看到他。 身影似光如电,骑的是一匹好马。那马,像极熟悉的一个人,那人,也像极熟悉的一个人。 今夜有雾,把他的身影衬得朦胧伟岸,他本就是个很英伟的男子,在他活着的时候,江左郡王极宠爱他,他的部下极爱戴他。爱戴到他死以后,他的部下也不肯归依任何郡王,要奉江左郡王的女儿平阳县主为主帅。 那是霍君弈,那个头颅让东安郡王砍下,血流尽山谷的英勇将军。 雾中星月都看不清楚,何况是一个人。奉命拦阻苏赫的靖和郡王,离得稍远都快看不清苏赫的弯刀,却总能看得清楚这不时出现的,本该早就投胎的人。 据说投胎以后,就不会再作祟旧事。他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还要出现在自己面前? 靖和郡王面白如纸。 他知道为什么,他的内心微一颤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