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训轻笑,太上皇在听家人回话,回头看见,问他:“你笑得古怪?”袁训回道:“回太上皇,苏先与我早定儿女亲事,” 只回到这里,太上皇恍然大悟,呵呵地笑了:“他是来定亲事的。”这亲事是回过太后,太后首肯,太上皇当时是皇帝,也说这亲事可以定。就对家人抬抬手:“让他们往这里来,我也听听。” 家人就出去,把三个人往正厅来引。 苏先等三个人并不奇怪,早就猜想到以太后对袁家子嗣的喜爱,一定会在这里。董大学士在过去的路上还打趣道:“今天我们有福气,也能坐一回前王爷的正殿。” 来到对太上皇见礼,苏先果然是道:“当初许过亲事,我有一个儿子,我妻子现在有孕,不知生男还是生女,要是生下女儿,袁家这个孩子不管是男还是女,我都要定。” 手一指董大学士和靖远老侯爷,这两个全是袁训的亲戚:“这是我的大媒人,小袁你也请出两个媒人,我们今天把亲事定下。” 袁训把手心一摊:“孩子还没有生,没有八字就没有庚贴,这怎么定?” “你就写个苏袁定亲的婚约给我,我拿走。”前前…。科的状元苏大人也是急才。 袁训被逼不过,想想舅祖父老侯年初病上一场,虽然病愈,精气神已经不济,这几天犯秋咳,不轻易出门。就请来钟大老爷做媒人。钟大老爷欣然过来,帮着袁训商议,又把吏部告老的老梁尚书请来做另一个媒人。 老梁尚书欢喜而来,即兴画上几幅好牡丹,就是太上皇都说好。梁袁之间的矛盾,算到此结束。 婚约写好,有人往里面告诉太后袁夫人等,太后和袁夫人亲自出来看过,苏先和袁训交换信物,因为不知道宝珠肚子里是男是女,东西就没法按着孩子给。只把苏先和袁训的头簪互相交换,说好等宝珠生下孩子来,再重新换过定礼。 苏先小心翼翼收起簪子,这虽然不是宫里出来的喜庆贵重东西,但兄弟们一言九鼎,写个字都不会错,何况又有东西。 袁训安排酒席,请客人们入席。他们写婚约的功夫,亲戚知己尽皆过来。寻个空子,袁训单独问太后:“今天是福王的什么日子?” 太后一愣想了起来:“是他的生日,你怎么问这个?他没造反的时候,年年的今天我都赏赐他。” 袁训就把太上皇今天的异样告诉太后,太后也摇摇头:“说起来太上皇和皇帝都对他不坏,虽然指着他是个幌子,旗杆儿似的给天下人看,这是能容人不是?但他实在该死。” 袁训也觉得福王辜负,把太后请入席面。想来回宫去,太后会见机劝太上皇不要再为福王难过,袁训就没有对太后多话。 当天来客人山人海,东安世子与靖和世子在马浦家里很生气,但往袁训这里拜访不敢有失,也来祝贺不敢怠慢。 对着忠毅侯家不过只传个喜孕出来,还不是正经生孩子就宾客盈门,两位世子还是景仰一番的。 ……。 入夜,西风在城外有寒凉入骨之感。皇陵的周围,更寂静难见烛火。守灵人的烛火在近处似鬼火,在远处看不见。对离皇陵二十里外的年青妇人来说,她看到的皇陵似空洞的大怪兽,老远给她无穷的恐惧。 她不敢再往前走,送她的人也不敢再走。 四面野林风呼呼,把他低低的嗓音掩得几乎没有。 “奶奶,不能再走了,那里驻扎的有军营,仔细盘查。” 年青妇人有个寒噤,她坐在车上,为看陵墓只手撩起车帘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