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柳云若隐约觉出自己父亲和忠毅侯叔父之间,必然有着自己不明白的东西。因为他年纪小,所以只想上一想,抛到脑后面。 这一天使足了劲,骂足了架,但回去以后,两家人兴高采烈,跟过节似的喧闹嬉笑,算一场开心的玩耍。 …… 常御史步出门外,见到五个儿子全候着,愕然问道:“你们全去吃喜酒吗?” 五个儿子回道:“我们随父亲去南安侯府。” 微微一摇头,常御史审视地道:“从咱们家和南安侯府的走动来看,老侯只是我的旧上司。钟龙二家结亲事,为父我去南安侯府,小五随你媳妇去袁家,老大老二老三老四,你们作什么要去呢?亲戚上有客气这就很好,不必全家都忙活吧?” 长公子欠身道:“媳妇们随五弟妹去袁家,我兄弟们随父亲去钟家。父亲要说的话,自向老侯去说,我等兄弟借此机会,讨讨别的大人口风,有几个是老侯的旧下属,怕他们今天不去南安侯府吗?” 常御史凝一凝神:“不想你们倒看出来我的心事。” 二公子走上一步:“父亲新任都御史,旧同僚不服在所难免。这官职不用别人指指点点,我们自家也知道与袁家有关,袁家我们不用再去请教,只请教曾在都察院任过都御史的南安老侯,想他数十年官场如履平地,看在亲戚的份上,总有一二的指点吧。” 玉珠的丈夫,常五公子跟着也道:“是啊,新官上任,不是放人三把火,就让人烧三把火。这三把火过去,父亲稳坐右都御史之职,我兄弟才能放心。” 儿子们的面容俱有郑重,常御史心怀宽慰,面上有了笑容:“好吧,孝心亦不可辜负,为父我就领你们这一点孝心,咱们一起去吃喜酒,我去见老侯讨个主意,你们就去同贺喜的大人们说说话,打探下他们的皮里春秋。” 五个儿子齐声说是,奉着常都御史出门上马,父子们往南安侯府里来。 忠毅侯府门外,常夫人带着五个媳妇下车,宝珠闻讯,迎出了二门,在大门以内遇上。冷眼旁观,见三姐玉珠身边的人,边走边说,正是常二奶奶。 宝珠在肚子里笑,让仆妇接进去她们,玉珠是姑奶奶身份,去见安老太太的路上,让宝珠截住。 宝珠乐不可支,人在四季桂下面嫣然:“三姐,你如今是妯娌和睦了不是?” 玉珠悻悻然:“这是你家办喜宴,我代你招待客人呢。” 宝珠上前挽起她,姐妹两个并肩同行。玉珠无奈地叹道:“大江东去浪淘尽,恼怒一去不复返,如今我也是个宝珠一样的人儿,竟然也原谅了她,换成以前,我自己都不敢想。” 宝珠一本正经:“你当宝珠很好,像宝珠一样没什么丢人。要知道宝珠也会打人,也会凶人,不过别人转为客气,咱们倒不必再计较是不是?” “如果她还是不客气,索性骂她一顿,那该有多好,唉……” “嘻嘻。” 玉珠的抱怨声中,夹着宝珠的取笑,消失在花丛中。 …… 孩子们全在南安侯府,常御史一进来,有一个先跑过来。韩正经小手一晃,一个大红的喜贴在他手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