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边七嘴八舌:“当官你就能不讲理吗?” “这是谁家的公子哥儿?” “是他老子当官,不是他当官,他算个什么!” 排山倒海般的语声,迅速把北风也卷进来。一刹时,似乎天和地之间只有这说话声。王公子是个少年,仗着家人的势力可以,独自顶一件事情很少经过,吓得他身子一滑,从椅子上落到地上,血色从脸上退下去,身子微微颤抖着。 他什么话也不敢说,更不敢乱看。也就没有看到那几个今天挑衅的孩子们悄悄退出人群,骑上他们外表不好看的小马,在黑脸半大小子的护送之下,奔向官道上。 这一行人,是萧战、是元皓、是韩正经等人。 混在人堆里保护他们的,还有关安、万大同、孔青父子和顺伯,也一起退了出来。 …… 官道上北风频吹,但一长列的马车如长城般巍然不动。袁训、二老王等立于车前,含笑看着孩子们骑着小马来得欢快。 离开十几步,元皓就表功:“舅舅,他吓的摔了一跤。” 好孩子跟上:“姨丈,我也跑了一回,我也赢了,等明儿,还教我们骑马。”好孩子在京里是顶顶畏惧姨丈,但随着骑马学弓箭,越来越觉得姨丈亲切。 小六屏住气等着,小红也不抢话,阮瑛阮琬大了,更让一步。第三个兴高采烈的是韩正经:“祖父,姨丈,他的脸色跟下雪一样,他知道怕了,以后会改,知道什么叫民愤吧?” 等他们到了面前,太子悠然回了话,也不管孩子们听不听得懂:“哦,我给本省送去一张公文,上面只有一句话,切记,民愤不可激!可不是只给王家,给这里所有惶然不安的官员。” 孩子们应该不明白,但听得懂太子殿下有动作,齐声道:“好呀好呀,我们当的好差,可以上路了,走喽。”下了各自的小马,爬上自己的马车,欢欢喜喜坐下来。 马车初动时,元皓伸出脑袋唤家人:“有水的地方停下来,我的小马要洗澡。” 当不得这一声,韩正经、好孩子、小红扒着车帘子,也道:“我也要。” 马车疾驰,再次飞奔而去。 …… 三天后的王家,王大人下轿进门,面色沉郁的透着忧愁。迎面走来两个人,叫他道:“父亲。”王大人见是自己的长子次子,眉头更紧:“是你母亲让你们回来的?家里没事,不在水军好好呆着,为什么要回来?” 长子次子请他到客厅上,屏退家人,说出来:“是听到一个消息,不得不回来。” 王大人皱眉:“近来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不过,你们说吧。” “前几天水军动用三百人,不知作什么去。但那一天,正是小弟在城外赛马让恐吓的日子。父亲,这里面有什么联系没有?这是您的政敌所为吧?” 王大人听过长叹一声:“这就对上了,难怪。” “难怪什么?”两个儿子追问。 “今天大人们把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全叫去,又快马去叫本省所有的官员。说了太子殿下的一句话,切记,民愤不可激!”王大人双眸黯然无光,奄奄一息的语气:“到底还是惹上太子殿下,如果水军有人动用,那就对上了,这是太子殿下预先给我们来上一回民愤,唉……” 两个儿子愣在原地,随即大惊失色:“这,这怎么办?”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