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若一跳八丈高:“谁对母亲乱说!” 柳夫人板起脸:“这么说,你是不会丢家里的人?” “当然不丢!我比他强太多太多!” 柳夫人冷淡:“哦,不知强在哪里?” 柳云若扳手指头:“我念书不比他差,学功夫不比他晚,我……。” 柳夫人微微展颜:“这么说,你刚才怂恿我和梁山王府比高下,我竟然不会输在你手里不成?” 柳云若拍胸脯:“那是自然,母亲看别的地方吧,我这儿不会让你输!” 柳夫人凝视他:“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柳夫人笑了:“那就好,我听说从加福到京里以后,小王爷就筹划给她过生日,忠毅侯本不答应,是小王爷往太后面前说好,这才不能阻拦。” 见儿子脸儿似乎木了,柳夫人快意的哼上一声:“这高下,是不是输你手里,倒有看头了。”接下来把儿子再训一顿:“十二岁了!没过生日就不算长一岁不成?甘罗十二为使臣,你十二岁呢?还天天输给别人!输给比你强的人我也服气。梁山王小王爷除去爵位比家里高,是相貌比得过你,还是看书习武你比他晚了?他有四个先生,家里对你也费尽心血。人家十二岁陪着加福走遍天南地北,你十二岁呢,还不懂事体!……” 柳云若受炮轰结束,答应在接加喜的事情上,他想想办法。他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原因,不会让母亲对他的转变起疑心而追问不休。 柳云若怒道:“母亲快别提他!说起战哥,母亲莫非忘记了吗?他带的那酥油……” 柳夫人应该陪儿子生个气,但她为了鼓动儿子,却乐了,看起儿子笑话来:“你呀你,我就说不如他吧,他弄来什么酥油茶,有酥油有茶砖。偏不一次给你,先给你酥油,咱们不认得,气的扔了。后来到了娘娘宫里,太子送回来的,我回来对你说,你还不信。出了正月,果然梁山王府又送来茶砖不是?可酥油早扔了,只能干看着茶砖罢了?那么一大块,可怎么吃呢?” 柳云若沉着小脸儿回房。 晚上柳至回来,柳夫人请他也拿个主意,把深怕忠毅侯多心的话说出来。柳至心想太后不让接尽人皆知,安慰妻子,但也赞成她说的,让儿子多出力气。在柳夫人的唆使下,把柳云若叫来又骂一顿,柳云若再次回房灰头又土脸。 …… 野外的春天比起城里像是更早,一望无际的土地上,春风稍稍的一吹,绿草就钻出来一大堆。 老国公夫人带着媳妇们却无心看视,出城来接的她们眺望着远方,捕捉着随时会出现的大队人马。 余伯南也在这里,也是一样的盼望。自从宝珠来到这里,跟家里人热闹还来不及,余伯南并没有多少机会见到,更别说私下的问候。越是见不到,他越是想悄悄问上一声。在宝珠没有丈夫和孩子在身边的时候,应该才是真心话吧? 在别人都认为侯夫人过得不错,余伯南却有这样的心思,不过是他思念过重,引动旧日爱慕山海一般,自己的心思。但却让他神魂颠倒,颠倒神魂。 骑尘出来的时候,余伯南头一个看出来,大声欢呼:“来了来了!”一双冰冷的眼睛看过来。 赵大人对他那点儿小心思了如指掌,从来看不习惯,适时地又出来警告:“余大人,我的拳头不想打你脸上!自重!” 国公府的女眷都会骑马,纵马迎接。余伯南跟上,借机把赵大人的话暂时摆脱。 天气和暖,老国公让车帘打开,含笑看着大同城将近。越近一步,与他离开的日子也近一步。就要到京里去了,这种感觉在今天格外浓烈。离开的又是他一辈子呆过的地方,老国公感慨着,竟然不知道想什么才好。 说留恋故土,他更愿意去和妹妹相伴,去接受袁训的奉养。他还得为小儿子考虑。留在大同长大的话,老国公自知老了,怕约束不住和耽误小儿子。交给龙怀城的话,老国公倒不是记得他们以前的事情,也许还有影子在,让他不能相信儿子们。他相信的只有袁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