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里面那两位想不到头一个见太子。他们想的不是元皓,就只能是加寿等。 宫中出来的侍卫知会太子,太子对袁家熟悉,不用人带路,只对张大学士说了,后面跟着四个侍卫寻小路绕往正殿的后面。 远远的见到散落开来的宫人中,母后不住看来的身影,太子红了眼眶。他在路上云荡风起的地方,想到皇后性情为她担心。在海风开阔之处,想到皇后性情为她痛心。总是思念,才会触景生情。三年分别的即将相见,更触动心肠。 皇后看到了他,情不自禁的加快步子走来,嗓音颤抖着唤他:“太子。” “母后!”太子奔跑起来。 母子两个到了彼此面前,太子没有想到行礼,皇后也没有等着受礼的高高在上,而是泪水滑落面颊,手握到一起。 在泪帘之下,皇后把太子细细打量。三年前出京他十七周岁犹有青涩,二十周岁生日前回来的他,不但长高了不少在自己意料之外,眉梢眼角中明显可见的坚毅也让皇后不敢相信眼睛。 泪水还有滑落,皇后却换了心思。不再是一味的只有太子,毕竟已相见。另一个心思压住所有心思,使得皇后纵然千般话,忽然变无言。 她在想这是忠毅侯的功劳吗? 这心思早在第一年太子寄回来的信中就已发现,除去行程的奇妙以外,还有太子的口吻越发老道老练。帝后关系因此还算不亲近,也和气许多。要感激忠毅侯吗?要感激这门老丞相在世力主反对的亲事吗?要感激太后偏心娘家,堵住柳家女儿路吗? 太子在路上,皇后自己寻思还不愿承认。在这亲眼见到太子的变化,他沉稳了,内敛了,气势如飞扬之前欲起的雄浑。皇后的内心大受震动。让她感受到,这才一位太子该有的气势。隐隐的,似皇帝为太子之时。她看到熟悉感,也感觉出有种力量。 她不得不承认,不得不在太子回来的今天,由衷的承认。这门亲事定的好! …… 正殿之内,太上皇占了上风,头一个宣镇南王世子元皓。 元皓大步而进,身上行衣不变,外罩布斗篷。为显摆身背小弓箭,腰系断开的小木棍。别人进去应该低头弯腰,独他雄纠纠气昂昂,胖脸儿更昂得高高的,有意让太上皇太后先看到元皓长高了,元皓依然的结实,走进去。 太上皇眼神比那年还差,但朦胧中的结实和精神不用细端详才清楚。笑声当即出来,招手道:“呵呵,免礼,呵呵,快让我看看,到我这儿来,” 心腹的宫人们讨好的上前,把小王爷送到太上皇面前。元皓背着弓箭不好扑到太上皇怀里,但也尽可能贴近他,拿胖脑袋拱他:“您想我了吗?元皓天天想着您和太后呢。” 怀里满满的,太上皇泪落下来:“总算你回来了,怎么不想你,日日夜夜都想你。”又让元皓站直了,从头到脚的看起来。 先看脸儿,跟原来相比大了不止一圈,还是雪白,还是乌黑骨碌碌转的灵活大眼睛。太上皇舒心地道:“看得出来没有受委屈,没有亏待我们。” 太后也拭泪,所以没有反驳。 又看个头,太上皇大乐:“比原先高的不止一头,不是亲眼见到,怎么敢说元皓三年就长这么高?”三年前走四岁,十足小小孩童。三年后回来,俨然小小少年。 又看他的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