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女儿被牵连进一起命案之中,太后急火攻心,立刻将女儿召入宫中。听永宁公主说了原委之后,又等着皇帝下朝,将皇帝与明长昱也叫到自己宫来,力证女儿清白。 明长昱与皇帝入了太后宫中,各自行礼,太后端庄笑着,亲切而温和地让皇帝与明长昱入座。 太后如今三十几岁,依旧风华韵致,微微丰腴,肤如凝脂,眼角细纹用粉露滋养着,不见年岁感。她通身贵气高雅,头戴翠云珍珠牡丹冠,耳著白玉祥云玎珰,身穿孔雀纹衣衫,容貌极美。那双微微上扬的凤眼,顾盼流眄,仿佛有种与生俱来的孤傲,既雍容也明丽。 伏在她身旁的少女,便是永宁公主。世人皆知,永宁公主已嫁过人,可惜好景不长,成婚不到一月驸马就抱病而亡。太后与皇上不忍见永宁公主孤苦,一直寻死着再为她找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 因入宫见母亲,永宁公主穿戴也极为隆重,锦绣华服,红衣如火,身形窈窕。她眉眼气质与太后极为相似,只是气韵到底因年岁而不同。太后贵如牡丹,雍容华贵,而永宁公主,则似初初绽放的芍药,娇妍鲜嫩,目光流转间,露出些许傲色,形容风流。 见皇帝与明长昱入内,永宁公主起身,向皇帝行礼,又向明长昱见礼。 “永宁,到母后这儿来。”太后这时开口,将永宁公主半搂入怀中,指着桌上早已安排好的饭菜,说道:“哀家特意让人备了膳食,皇帝与侯爷一道入座用膳吧。” 即便有事与人说道,也需委婉一些。一顿饭吃得不知是何滋味,终究吃完之后,太后也切入正题。 “听闻今日朝堂之上,有人指证永宁与唐延之死有关,皇帝如何看?”太后问道。 皇帝斟酌着说道:“此案需彻查,方可证明永宁清白。何况,如今也只是希望永宁配合查案而已,并非说她有杀人嫌疑。” 太后脸色稍霁,只是依旧不悦:“即便如此,朝堂上下,也免不了流言蜚语了。” “清者自清,”皇帝沉稳地说道,“若是永宁清白,就大胆地让人查。朕自会为她主持公道。” 太后双眼一眯:“皇帝,永宁是皇家的人,如今她被查,皇家的颜面何存?” “那太后以为该如何?难道让朕撤回旨意?”皇帝脸色沉了沉。 眼见气氛有些紧张,太后缓了缓,轻声道:“哀家不是那个意思,再怎么说,永宁是你的妹妹,你难道看着她受委屈?” 明长昱起身,说道:“太后容禀,此案已交由微臣主查。公主或许难免会受委屈,只是与清白比起来,委屈又如何呢?难道太后想让公主背负杀人的嫌疑?” 太后抿唇,隐忍着怒火,正欲开口,一旁的永宁公主豁然起身,厉声道:“母后,不必说了,女儿就是无辜的!”她双眼微红,倔强地盯着明长昱,“查,自然是要查!我还会配合所有的人调查!我敢对天起誓,唐延的死,与我无半分关系!” 她越是如此,太后便越是心疼,暗中给皇帝使眼色加压。 皇帝低头喝汤,眉头微蹙。 永宁公主咬牙,大声说道:“侯爷,待你查到我时,一定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就是要让他们都清楚,我行端坐正,清清白白!” 太后哑口无言,差点犯了头风。 “既如此,那朕就放心了。”皇帝伸手,带着永宁公主坐下,“好了,先坐下。待会儿你将事情始末与长昱好好说说。” 圣旨已下,永宁公主自己也要求彻查,即便太后有意见,也只能暂且不表。 几人没有在太后宫中久留,皇帝以处理政事为由与明长昱一同离开,永宁公主也急忙与太后告别,紧跟出来。 “侯爷,案情可紧迫,需要现在就去我府上查办吗?”永宁公主疾步上前,正色问道。 明长昱走在前头,未放缓脚步,只是说道:“此案关系重大,我会安排大理寺与刑部的人一同调查。” 永宁公主脸色一沉,有了怒意:“我虽不管朝堂之事,但唐延的案情也多少听了些。他是死在自己家中,又为何为牵连到我?” 先帝在位那些年,后宫由当今太后把持,永宁公主也过得肆意自在。可毕竟身处深宫,就算没有心计,也不至于愚钝无知。 明长昱不过冷淡一笑:“事关案情机密,不便告知公主。” 永宁公主也不在意,只是稍显委屈地说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该举办什么吟诗宴了。” 但凡京中达官贵族,总会举办些文雅风流的宴席,名头千奇百怪,以此来结交新贵或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永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