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误会,他满肚子怒意,上前抓住驯兽师的衣襟,厉声道:“你为什么要杀死雪貂!” 这短暂的几瞬,君瑶已看清关键几人的脸色。孟涵面色微沉,眼睑轻轻颤抖着。反观雪貂的主人李直,倒是稍显平静。 人群中有人感叹,那雪貂是上乘物种,皮毛如雪,眼如曜石,又得李直精心护养,每日一杯鸡心血,上好鸡脯肉,再加十年龄的蛇胆;为保持雪貂皮毛雪白如玉,更不远千里运来温泉水清洗,加以人参汁、珍珠粉、蛇油涂抹;还寻了京中有名驯兽师训导,聪慧如三岁孩童,如此就这般被毒死了,当真可惜! 于是众人又怀着与隋程一样的疑惑:为什么这驯兽师要杀那只雪貂? 惊疑之际,孟涵突然开口了:“不过一小小胥吏,空口白牙,凭什么说雪貂是他杀的?” 那驯兽师也渐渐反应过来,略微惊慌地跪地,“隋大人,小人真不知您为何怀疑小的……您就是给小的十万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做那样的事啊。” 君瑶见隋程无言以对,只淡淡睨了驯兽师一眼,转而看向周齐云,问:“周公子,宜春阁之中的笼子,都是公子们自己准备的吗?” “那是自然,”周齐云颔首,“各位兄台的养物,自然只有他们最了解,自己准备笼子,最是妥当方便。” 君瑶问:“锁住笼子的锁,也是各自准备的?” 周齐云再次点头,“是。” 君瑶默了默,看向李直,沉声问:“请问李公子,您的钥匙可还在身上?” 李直怔了怔,在袖中摸索一阵,随即拿出钥匙来,说道:“还在。” 君瑶不置可否,转瞬之间,脑海里已掠过几个闪念。 有人在质问驯兽师是否撬了锁,君瑶趁着空档,出声打断。 “我有几个问题问你,你只需如实回答。” 驯兽师匍匐在地上,闻言抬起头来。 君瑶靠近他,问:“隋大人离开宴厅如厕时,你可在宴厅内?” 驯兽师抿唇,僵硬地摇头:“没有。” 君瑶追问:“那你在何处?可有人作证?” 驯兽师目光游弋,终究是垂下头,说道:“我就在走廊上,可没有人作证。” 君瑶淡淡一笑,带着几分暗哂,说道:“不如我来为你作证,你或许真的经过了走廊,可你下楼了,还去了宜春阁窗下的草坪上。” 驯兽师浑身静止,干涩地说:“小的一直在走廊尽头,没下过楼。” “你既没下过楼,为何鞋底会染上草汁,为何还带着踩碎的野花花瓣?”君瑶迅速转到他身后,按住他的腿,从一旁的桌上拿下一支筷子,将他鞋底的泥和花瓣刮下来。 她将踩碎的花瓣放在纸上,说道:“你鞋底有鸭跖草花瓣、点地梅。整个摘星楼的庭院之中,也只有宜春阁下的草坪才会有这些野花。你别说这些花是从别处带来的,若是从处而来,花瓣还会如此新鲜?” 驯兽师面色一白,依旧继续辩解:“就算如此,又怎能证明是小的杀了雪貂?” 君瑶仿佛就在等他问这一句,闻言笑得越发和煦,“白鹿社不是有约定吗,在比试之前,所有养物安置在宜春阁内,任何人不能擅自接近。你自然也是无法接触雪貂的,可对?” 驯兽师蹙眉:“对。” 君瑶厉声问:“你既没机会接触雪貂,为何衣袖和衣襟上,会沾着雪貂的毛呢?” 驯兽师一惊,下意识低头去看衣襟和衣袖,隋程却是先一步抓住他的袖子,凑近一看,果然发现几缕雪白的毛,立刻朗声说道:“果然有雪貂的毛!” 驯兽师手指轻颤着,双眼不知往何处瞟了眼,继续咬牙否认:“这不过是普通猫狗的毛罢了!” “在场的诸位公子,都是养物的行家,定然分得清猫狗的毛和雪貂的毛。”君瑶往在场众人脸上贴金,“这雪白的毛,是否是雪貂身上的,一比对不就知晓了?” 白鹿社的养物能手自是不少,隋程随便指了个聪明又懂行的人去比对,不过半晌之后,那人就回来了。 驯兽师袖口上的毛,的确是雪貂的毛无疑。 君瑶趁热打铁,说道:“你必定是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