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河安风土人情等事。 君瑶正巧想多多了解,便问道:“听闻三年前,河安大旱两月,郡守府与县衙集合河安大户,在堤坝上搭建了祭台求雨,深得人心。” 赵无非有些得意:“那是,赵家在河安数一数二,平日里也行善积德,这是赵家的高贵门风。”他神色里露出几分骄傲,“说起赵家,河安谁不知晓?别说半个河安,就是大半个河安,也是赵……” 他的话突然一顿,声音戛然而止,看了看君瑶,转而说道:“那场大旱,若不是赵家开了自家粮仓救济,只怕会旱死更多人。不过堤坝修起来了,这两年即便是大旱,也不会缺水了。” 君瑶一边听着,一边暗中端详着燕绮娘。 燕绮娘吟吟含笑,行止优雅娇美,唇角轻抿,笑意清浅:“也多亏了朝廷修筑的堤坝,否则多少城外的人还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燕姑娘也常去堤坝看景吗?”君瑶随口问道。 燕绮娘为她斟酒,吐气若兰地说道:“偶尔去看看。不过近日事多,许久不去了。” 赵无非似有些微醺,手指随乐点轻轻敲击着,见燕绮娘递了酒来,他轻身靠近,手指从杯底轻轻滑过托住酒杯,说道:“你若是要去,我陪你就是了。洛神的仙姿,怎能入那些凡夫俗子的眼?” 燕绮娘无声而笑,手指轻轻收回,递出去的酒杯稍稍倾斜,清酒顺势溢了出来。 “酒菜有些凉了,不若让人换些新的来?”燕绮娘起身,敛衽提群,作势要去唤人。 “不必了,”明长昱适时制止她,“酒菜已经尽兴,我与赵兄出去走走。”他看向后院,又道:“这院子的景色倒是不错。” 出云苑庭院深深,乃仿照江南园林而建,庭中有圆有林,有山有水,绣闼雕甍,树木婆娑,景色宜人。远远看去,亭台楼阁倚山而起,假山里云烟出岫,水榭中水光潋滟。 庭中开阔,已布置好筵席所用的桌椅,彩绸纷纷,琉璃灯火,热闹绮丽。这一砖一瓦,一花一草,都似乎透着纸醉金迷。出云苑只是河安一家酒店,能有如此规模,一是因为其经营有道,二是因为,它背后的东家之一,正是河安赵家。 那也难怪赵家会将接风洗尘宴,选在出云苑了。 赵无非也正想去庭院看看情况,也就随着明长昱下了楼。 君瑶则寻了不胜酒力的由头留下,燕绮娘也不好让她一个半醉的人独处,就亲自让人去厨房端醒酒汤,又唤了若丹来,两人一同将君瑶扶到燕绮娘待客的房中去休息。 “公子可好些了?”燕绮娘见君瑶喝下醒酒汤,体贴地问。 君瑶揉了揉眉心,将碗递给若丹,“我还是有些头疼,劳烦若丹姑娘再端一碗来吧。” 若丹担忧地蹙着细眉,端着碗转身就走了。 房中没有他人了,君瑶昏醉迷蒙的双眼清醒过来。燕绮娘点好安神香,回到榻前坐下,用那双修长明丽的眼,静静地看着她。 在出云苑讨生活,光鲜亮丽都是表面。燕绮娘见过的人,经过的事,不比苑中的其他姑娘少。往往若是被人捧到高处,越是见得多,体会得多,越是战战兢兢。如此,她练就一颗玲珑心窍,既会糊涂,也会清楚明白。 君瑶的神色,并没有瞒过她的眼睛。 “公子好些了?”她问。 君瑶起身坐好,哪儿还有半分沉醉的模样。这里屋与外间,用一扇屏风隔开,屏风之上,墨痕浓淡相宜,晕染勾勒出一个在水上起舞的女子,虽看不清那女子容貌,但那身姿气度,与燕绮娘有九分相似,一颦一笑,一动一静,都跃然而出。 燕绮娘循着她的目光回头,说道:“这屏风,是几年前一位公子相送。” 屏风留白处,有一行流畅小字,三两句写尽洛神风采,却没有落下任何款识。 “不知这画是何人所作?”君瑶问。 燕绮娘说道:“是一位萍水相逢的人。他留下这幅画后,就入京考取功名,再也没回来。” 也许是时隔多年,也许她当真与那人萍水相逢,所以她的话中没有任何情绪。 “听闻燕姑娘以前在城外堤坝扮作洛神起舞,求来一场甘霖大雨,缓解了河安两月的干旱。莫非这画里的人,就是燕姑娘?” 燕绮娘莞尔一笑,“不过是巧合罢了。”她轻轻将香炉扣好,低眉信手拨弄着袅袅而出的香烟,说道:“那时我只是刚到出云苑的舞女,也不受人喜欢,我心想着能在众人眼前一舞,能出出风头就罢了。至于跳舞时竟下了雨,当真还是巧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