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瑶说:“我去帮若丹拿花灯时,就见到了寻找赵无非的人。”算下来,赵无非也快失踪一个时辰了,怎么会还没找到? “今年祭河的花灯是赵无非订制,祭河的事宜也有他策划,他不在只怕不妥。”李青林说,“何况赵无非是赵家嫡子,他在祭河时亮相意义非凡,若他不能及时出现,只怕会惹人非议。” 难怪赵松文会派这么多人寻找赵无非,也不怕闹出动静来。 隋程轻哼:“指不定他喝醉了酒,去了什么象姑馆小倌馆,现在在这里找,怎么能找得到?” 经明长昱这么一说,君瑶隐约觉得事情蹊跷。赵无非就算再荒唐,也不至于在这样重要的场合时失踪,更何况,他一个醉酒的人能去哪儿?难道在击鼓传花时,他根本就是装醉? 她问隋程:“画舫中有哪些人?” 隋程想了想,“首桌的人都在。” 看来就差赵无非一人。君瑶沉吟思索着,突然听到隋程大声惊呼。 “我的花灯!”隋程悲愤地将手中的狸猫花灯举起来,“我的花灯怎么会坏了!” 君瑶一看,果然见他那盏花灯部分灯体凹陷坍塌,光滑的绢绸也被竹篾和铁丝刺破了。想来是刚才人潮拥挤,不小心被挤坏了。 隋程痛心疾首,他最喜欢的花灯,还没祈愿下水,就被挤烂了。他左顾右盼,恨不得找出方才不小心挤到他的人。 李青林安抚他:“我这盏花灯还是好的,不如就还给隋大人吧。” 隋程哪里肯将就?辞谢了。 君瑶估摸着时辰,想了想说道:“河畔有卖花灯的摊贩,做这盏花灯的人也应该在,不如去找找,让人修一修。” 隋程精神一振,立刻就要去修灯。君瑶几人也随他而去,正好观赏观赏这襄河之畔的风情。 一盏盏花灯,似绮丽银河,点缀铺满了整条街道。不少灯坊在街道旁设了摊点,架了花灯,明亮的灯火里,花灯架子下围满了人,守着摊位的人热情地为客人介绍自家的花灯。 因制作过祭河的花灯,苏德顺的花灯摊点位置十分好,还未到放河灯的时候,苏德顺得了空亲自过来看守着。 见到君瑶与明长昱,苏德顺立即让小伙计帮忙看着,自己上前亲自接待。还未开口,隋程就将一盏被压瘪的花灯仍到了他手里。 自家的手艺,苏德顺是认识的,应付因花灯有问题前来问责的事情,苏德顺也是有经验的。所以一看到这盏凹陷了的狸猫灯,苏德顺立刻说:“客官,小的这就给您换一盏。” 隋程不悦,皱起眉头:“为什么要换?我就喜欢这一盏?限你在祭河放灯之前给我修好。” 修理一盏问题不大的花灯,苏德顺自然得心应手。他立刻让伙计递了工具上来,完整地拆开花灯绢绸,将灯内的骨架恢复原样。他的手指虽粗糙,但十分灵活,拆、卸、扭、转、接、拢,花样翩飞。不久后一只活力活现的狸猫,又出现在隋程眼前。 隋程端详着这盏看不出被挤坏过的灯,欣然自足,递了一锭银子上去:“手艺不错。” 苏德顺没接银子:“自家花灯出了问题,哪儿还能收贵人的钱?”他客客气气的,“靠手艺吃饭的人,没几分能耐是不敢出来混的。” 一旁帮忙收东西的小伙计也笑着说:“对,我家师傅手艺全河安最好,否则官府的人也不会找我师傅做祭河花灯呀!”他利落地起身,嘴皮子也利索起来:“不瞒你们,以前有个花灯师傅,做了十几年的祭河花灯,结果花灯下河不久就沉了。这样的事情让全河安的人瞧见,那师傅名声扫地哦。” 苏德顺立刻制止他再说下去。 说来这祭河仪式如此重要,花灯也不能出现任何问题,为何苏德顺却没有去画舫上看守着,仔细检查花灯,为何还有空到这里来卖灯? 君瑶问:“苏师傅怎么不去画舫上看看祭河花灯?” 苏德顺眉头轻轻一蹙:“我也想去看的,但赵公子之前说过了,让我不用跟着上画舫。” 君瑶疑惑:“赵公子?赵家嫡子?” 苏德顺点头:“是,赵公子说,花灯他看过了,没什么问题。我一个手艺人,上了画舫怕冲撞了京城的贵人。” 君瑶眯了眯眼:“他与你说这话的时候,是什么时辰?” 苏德顺想了想,迟疑地说:“大约一个多时辰前吧,那时出云苑的人都往外走,花灯也要赶紧往河畔运。” 君瑶推测,大约是她为若丹找花灯的时候。看来,苏德顺见了赵无非之后,赵无非就失踪了。 “这时候说赵无非多煞风景?”隋程抱着狸猫花灯,生怕花灯再被挤坏,往河边一看,见着有人租船,便说道:“干脆不往人堆挤了,我们租一艘小船如何?” “游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