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活得健康,长公主自然欣喜,只是有一些遗憾,长霖自幼与男人为伍,也当自己是个男人,甚至喜欢呆在军中,很少回京,她们母女聚少离多,为母的不能享受女儿陪伴之乐,心里总是怅然。何况女儿大了,也该考虑婚事,可放眼这京城、天下,谁家儿郎能配得上自己的女儿呢? 虽说把女儿当做心肝肉一样疼着,可侯府上下的人,从来没有娇惯过她。就连她难得回京一次,也是不会安排大排场去接的。 君瑶没有长公主夫妇那样的忧愁,她此时坐在马背上,与隋程缓缓地穿过行人如织的街道,心里有些忐忑。 隋程策马上前,扯了扯她的衣袖,第数次问君瑶:“我这身打扮还可以吧?是不是很英俊?” 他的心思都摆在脸上了,君瑶拉着马缰,有意逗他一下,问:“大人,若是让你在长霖和大黄当中选一个,你会选谁?” 隋程顿时哑然,怔住了。他作为一个资深的爱猫者,生活里不能没有猫。可是长霖……长霖对他而言,也是很重要啊! 半晌后,他如释重负的拍了拍胸口,说:“还好还好,大黄是长霖送我的,她也是喜欢猫的。” 原来还有这出渊源。 君瑶失笑:“长霖难得回来一次,大人如何与她这样熟?” 隋程摸了摸马鬃,说:“长霖就是在男人堆里长大的啊,我那时总被认作……”他轻咳一声,“我那时长得乖巧,那些没眼力的纨绔草包嫉妒我长得好看,就不让我一起玩。” “所以是长霖带着你玩?”君瑶问。 隋程颔首,虽然那时也没少挨长霖的揍,但这些他是不会告诉君瑶的。 街道上越来越热闹,行人也越来越多,高头大马的速度难以快起来,可隋程与长霖相见心切,便稍稍夹紧马腹加快了速度,谁知人群多了拥挤,也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筑球,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隋程骑的马,这一下砸在马腿上,马痛呼一声,撒开蹄子狂奔起来。 隋程骑的是刑部的马,虽受过□□,却比不得受过严格训练的马。马受惊之后,冲撞着往人群里狂奔,吓得人四下逃窜惊慌失措,引起一阵骚乱。几重刺激之下,马匹更加仓皇失措,横冲直撞。 京城律令很严,不允许在街上策马狂奔,隋程自己因此受罚事小,伤到行人性命便难辞其咎了。于是君瑶立刻策马上前追赶,但惊慌的马匹跑得越发快速,隋程在马背上一颠一颠,死死地抱住马脖子惨叫。 眼看着那马就要冲向一家卖油炸桧的棚子,几乎能想见滚烫的油锅掀起巨浪,隋程与君瑶心如死灰,闻讯赶来的衙役本想用套子将马头套住,见到翻滚的油锅时却本能的退却了。 此时有不少人正在棚子里吃食,根本来不及闪躲,马如无头苍蝇一样,抬腿冲进去,带倒一桌人和碗筷。隋程惊叫一声,拉不住马缰,被倒下的竹竿带倒,就要跌下马背。 君瑶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隋程若当真摔下去,就算不摔伤,也可能会被马踩踏,撞翻的油锅可能会将他炸成人棍。 千钧一发之际,一条如蛇般灵活的鞭子绕住了马脖子,再用力往侧一拉,冲向油锅的马立刻偏离了方向。那鞭子再往下一扫,缠住马腿,再一拽,马脚下不稳,被绊倒在地。 隋程灰头土脸地滚到地上,恰好落在火炉里刚清出的草木灰上,被盖了一脸灰,好歹没受伤。刚心有余悸地爬起来,突然后勃颈被人拽住,整个身体凌空而起,等反应过来时,人就趴在了另外一匹马背上。 他腹内颠三倒四,早就要吐了。本以为自己不摔死也会被油烫死,此时劫后余生惊魂不定,尚抽出半分心神睁开眼。他看见身下的马,马毛油光水滑、纯如丝缎,马肉结实流畅,整匹马昂首抬头,精气傲然,堪称马中翘楚。再看看自己刚才骑的马匹,相较之下,简直就是个滚驴蛋,不堪入目,居然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