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除了你和腊梅之外,还有谁知道?” 可容笃定地说:“没有他人!昨日侯爷与大人离开后,我就吩咐腊梅不能将此事告诉任何人!而且为防止她说漏嘴,我一直让我的心腹看着她,她根本没有机会将此事流传出去。” 君瑶有七八分相信,又问:“你可将此事告知了公主?” “还没有,”可容说道,“白清荷也不过是一个侍女,她的死与公主有何干系?何必用这些事来使公主烦心?”她毒誓般加重了语气,说:“侯爷,大人,我看着公主长大,对公主忠心耿耿,决然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伤害了公主。” 若流言当真不是腊梅或可容流传出去的,那么知道符咒一事的人,只有凶手或绘制这符咒的人了。 君瑶若有所思,“既是让人一直看着腊梅,可曾发现她有和不妥之处?” 可容思索着说:“倒是没有不妥的地方,就是……昨日她与一个丫头争执了几句。” 君瑶问:“为什么?” 可容说:“就是为了一块胰子。”她无奈一叹,“这些小丫头总爱计较些小事。腊梅是专门为公主洗衣服的,用的胰子是最好的,平时也很爱惜,不会给他人用。昨日不知怎的,一个小丫头拿了她的胰子去洗其他人的衣物,腊梅发现后动了怒,与那小丫头争吵了几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洗衣服的胰子大街小巷都有卖,寻常人家买不起,也会自己制作一些。公主府的侍女丫头们什么样的珍品没见过,何必为了一块胰子争执?君瑶便多问了句:“不过一块胰子,的确不是什么大事。” “倒也不是,”可容蹙了蹙眉,“腊梅的胰子是公主赏赐的,只能用来洗公主的衣裳。是那小丫头不懂事,坏了公主的规矩。” 听起来也不过是寻常的事件,与符咒一事没有多大联系。 君瑶与明长昱对视一眼,又问可容:“我们可以去看看公主吗?” 可容有些为难,“公主还在休息……” “不妨事,只隔着屏风探望就好。”明长昱亲和地笑了笑,“我们很是担心公主的身体,多等一会儿也可以的。若公主当真累了,我们再告辞也不晚。” 可容也不敢对明长昱下逐客令,只好吩咐人好生伺候着。明长昱与君瑶要出入府院查案,也没人会阻拦,因此君瑶在正厅内小坐片刻之后,就与明长昱熟门熟路地去了后院。 方经过一座精致偌大的院子,鼻端忽然闻到一阵令人垂涎的香味。君瑶循香看过去,见两行二十余个锦衣绫罗的侍女,手捧着金玉银盏,纤纤细步挪着,由厨娘杜若领着,鱼贯而列地上前,将盏中的菜色给一位少年看。 这少年一身草青直,乌发如墨,眉目清朗,声音雨润,端然而坐着,仔仔细细地看过每一道菜,谨慎且专注地吩咐着。 “鱼肉不宜过老,公主不爱吃入口不化的鱼,这道鱼胙不用上了。”少年轻轻润润地说。 杜若挥手,端着鱼胙的侍女默默地退走,她身后的侍女随之上前,将盘中的美食给少年查看。 “这道春兰秋菊可以,端进去吧。”少年说道。 二十几道菜一一看下来,大半的菜品都被退走,余下几道虽是美味,却都不是公主平时特别爱吃的。杜若与可容面带愁容,不知如何是好。 少顷,有侍女从公主院中聘婷而出,向少年行礼后,说道:“方才公主醒了,公主说,要吃公子亲自做的东西。” 可容与杜若面面相觑,下一瞬纷纷看向那少年。 少年施施然起身,动作雅然地挽了袖子,温声道:“也好,带我去厨房吧。” 杜若与可容喜出望外,立刻带着他去厨房,并吩咐人立刻去准备少年所需的食材。 君瑶隐约觉得这少年有些眼熟,经明长昱提醒才想起,他就是曾在天香绣坊中远远一观的琼宇。明长昱查了公主府上下百来人的脚色,却漏掉了常来公主府的外人,比如这位琼宇公子。 查案的人通常不愿意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和机会,于是不用商议,君瑶与明长昱便随之到了厨房门外,隔了些距离,在廊下暗窥着。 公主的厨房,堪得上小半个御厨,有几个厨子是从宫中带出来的,其余的人也是千挑万选的好手。此刻这些人纷纷闲置在一旁,垂手静立,默默地看着款步进来的翩然公子琼宇。 这一身直临风的少年,就像清贵的君子,哪里想得到他竟会娴熟的进入厨房,绾起衣袖,用那双干净白净的手摘菜、洗菜、切菜。他静然专注,在厨房内左腾右挪,不出小半刻,炊烟雾气,伴着清淡香味依稀而出。 琼宇轻轻搅拌着沸腾的锅,小锅里雪白金黄的米粥黏腻可口。又转身将雪白透明的米皮摊好,将炒好的蘑菇、去芯莲子、鸡头米、松子、核桃仁、鸭蛋丝与橘皮丝等包入米皮中。包好装盘后,他沉思一瞬,转而出了厨房,到院中墙角处,摘了一捧菊花脑。秋日正浓,那一捧菊花脑,碧绿透彻,正衬得那少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