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瑶有些惊讶,“你竟不能吃花生?” “抱歉,”李青林温和地道着歉意,“幼时嘴馋,瞒着母亲到街上买了一块花生酥,吃了不久后就倒地不起,抽搐颤抖,险些窒息而死。其实吃了花生会有如此反应的人不少,我有一位同乡也是如此,不过他比我好些,只是会浑身发红疹,咽喉肿胀。” 君瑶脑海中反复捉摸着“抽搐”“窒息”“咽喉肿胀”等词,不自觉地沉默了。 她缓缓回神,捏着菊苗煎慢慢地吃,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日来是为了……” 李青林从袖中抽出一卷图纸,轻轻放在她手边,说道:“我听说你在找公主府的建造图纸。” 君瑶愕住:“你怎么知道?” 李青林轻笑:“昨日隋兄去过工部,可惜没借到。” “那……多谢。”君瑶由衷地说。 李青林捏着陶瓷杯盏的边缘,指尖微微一颤,气息微凝:“不必客气。” “这不是客气,”君瑶神色自然,“这是礼节。” 李青林只是淡淡一笑,指了指那卷图纸:“你不打开看看?若有疑问,我可以为你解释。” 君瑶只能大致看懂建造图,却不精通。更何况事关公主被害的细节,她不能透露。她将图纸收好,说道:“眼下也不急,还是先吃早点要紧。” 在吃相斯文的李青林面前,君瑶也不好意思吃得太快。几块菊苗煎吃了一半,院门再次被人敲响。这一次敲得很不客气,死在催促着她赶紧去开门。 君瑶将嘴里的东西吞下去,快步去开门。不用猜测,这样敲门的人只有隋程。他一手拎着猫食,一手拎着食盒,一股脑全部塞到君瑶手里,又闻见香味,走进来抓了最后一块菊苗煎放嘴里,然后对君瑶说道:“搜查冯绣娘东西的人我打听到了。” 君瑶问:“是谁?” 隋程很没好气地说道:“赵尚书的人。” 搜查令是赵柏文下的,自然由他的人去执行。隋程打探到之后,本想将东西要回来,对方却一口拒绝了。对方的理由十分简单,既然这几个案子是有君瑶奉旨调查的,那嫌疑人的东西就该由她去拿。 君瑶心底暗哂,就算对方要给,可会心甘情愿轻易就给吗?也不知对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君瑶细细地品着桂花茶,说道:“既然如此,我去拿就是了。” 隋程不太放心:“你不怕他们为难你?说不定给你小鞋穿,让你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甚至开一些古怪的条件。”他轻叹一声,又恨恨地说:“你可不知赵尚书的儿子,他可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心胸狭隘,气量狭窄。你得罪了赵家,他会像狼一样盯着你,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说着,他又愤恨地开始控诉:“我与他曾在同一夫子门下上学。只因我检举他花钱雇人抄写课业,他便记恨上了我。那次他扬言要和我算账,约我到书斋后院打架,无论谁打赢了,都一笔勾销。谁知我带着家伙过去,根本没见到他人,反而见到了夫子。夫子见我拿着木棍,便质问我想干什么。我本想圆过去的,谁知那睚眦突然跳出来,哭诉着告诉夫子,说我正拿着棍子追打他。我真是……” 君瑶见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问道:“请问大人那时几岁?” “几岁?”隋程记忆尤深,毫不犹豫地说:“九岁。”他双手握拳,低声骂道:“不仅如此,他还叫我隋娘子,叫了整整十几年!” 他没说完的是,赵柏文的儿子还编了歌谣,全书院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毕生的耻辱——隋娘子美如花,娇滴滴女娇娥。近看妖娆美男子,远看男子一朵花。 那几年期间,隋程对自己的模样产生了怀疑,甚至误解自己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女人。 直至他祖父得知后,将他吊起来打了一顿,他才接受自己的模样。 怪只怪他父母生得好,将他好好地一个男人,生成绝世美人的模样,让女人看了嫉妒,让男人看了羡慕。 君瑶默然考虑着该如何拿到冯雪桥的东西,李青林收了碗筷,低声对她说:“若你需要,我有办法拿到。” 君瑶怔住,突然想到对方也姓赵,若非要计较的话,他也是赵氏一族的人。不过赵氏一族枝叶繁盛,旁系多如繁星,他所在的那支,与京城赵家隔了十万八千里。 “你有什么办法?”君瑶不解。 李青林淡漠地勾了勾唇,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伸手挠了挠不知何时过来讨食的小黄猫的下巴,温声道:“猫有猫道,我也有自己的道,我去拿比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