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见的确让人惊叹。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很会挑选建房之处,将一处处园林别墅修建得华美雅致,又不失山水恬静。 这片刻间,已有不少男女老少相携着上了山,君瑶与明长昱也拾级而上。 “侯爷在这里可有别苑?”君瑶好奇地问。 明长昱转身,信手指了一处园子,说道:“那是母亲的栖云小筑,若是有机缘,我带你去住几天。” 君瑶了然:“原来是长公主的园子。” 栖云小筑依稀隐在山水云雾间,与四周轩伟宽阔的园林相比,略显得小些。但其间楼阁水榭,互相依傍,钩心斗角,雅致古朴。 “那是母亲出嫁前置办的园子,那时在樊川修建园林的人还不多。”明长昱简单说了几句,便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山道崎岖通幽,道旁有不少冷饮果点摊子,不少登山的人或坐在摊前喝茶休息,或自己择了亭子相聚饮酒。 半个时辰后,君瑶与明长昱到达青龙寺。 虽是隐于山林的古刹,但前来上香拜佛的人却不少。君瑶与明长昱都不是信徒,只在寺中用斋饭。青龙寺受皇家香火,住持高僧认得明长昱,听闻他带了人来,便亲自迎他到了后方禅院,与前院的香客避开。 后方禅院清静幽雅,君瑶与明长昱吃过斋饭后,沿着古道散步。 沿古道而上,游览登山的人已越发稀少,青翠淡雾中,有一山岩似利剑削出,悬空而挂,浮于流岚间,崖上青松挺立,金乌为伴。 崖山有两间亭台,正是明长昱的目的地。他带着君瑶山上,见其中的流杯亭已有了人。那些人做儒生打扮,围坐于亭中溪水旁,轻声愉悦地相谈饮酒,气氛融洽。 君瑶与明长昱入了另一座亭子,这两座亭台相隔较远,互不打扰,君瑶与明长昱入座后,让仆童放下亭子的竹帘,又将备好的茶点吃食拿出来摆好,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吃了几块点心后,明长昱为她斟了半杯酒,示意她看向京城西方的一处平地。那平地此时被阳光普照,开阔明朗。临近樊川之处,有一座院落,占地较广,却不像是寻常的府邸。 “那是书院,”明长昱说道,“自前朝起,那书院就建落了,可惜能前去入学的,大多是世家子弟。隋程也是从那书院学成入仕的。” “国子监?”君瑶疑惑。 明长昱淡淡一笑:“隋程的确出自国子监。但本朝开国后,先祖出资扩建书院,在国子监后加建了凌云书院,旨在招收平民子弟。” 君瑶蹙眉:“既是如此,为何凌云书院看起来有些落魄?书院房舍似陈旧了。” 明长昱轻哂:“寒门子弟入学困难,备受排挤,前来就读的人渐渐减少。起初当今圣上年幼,书院的事情不能亲自打理,他任命的弘文馆学士无法扛住朝中世家的压力,一再提高对学子入学的要求,以至于能达到凌云书院入学水准的人十分稀少,即使有才学的人顶住压力,从凌云书院学成,也很难在朝中立足。” 寒门学子,无根基无靠山,就算满腹才学能力,入了朝廷也难以有长远的发展。而今的朝堂,世家门阀当道,各大家族的势力盘根错节着,哪里有其他人的发展之机?这样的朝堂,早就该清算了。 而明长昱担忧的并不止这些,他最担心的,是世家之中,有人与前朝的人勾连着。 君瑶眨眨眼:“昨日你与赵大人前去凌云书院,是想重新修缮书院,扩招学子吗?” 明长昱颔首:“凌云书院从最初建落之日起,已荒废了不知多少年,院中有些房屋的确该重新修缮了。如今圣上已年满十八,先皇留下的阁老们要么去世要么致仕,皇上也该施展拳脚了。这重扩凌云书院,便是其中一步。” 他轻轻握住君瑶的手,低声道:“皇上将重扩书院之事交给了我,我也正希望看到朝廷能彻底清平,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