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子抬头,紧盯景湛,眼底杀意顿生。 景文帝持拂尘狠抽太子胳膊,怒喝:“你到如今还敢瞪你皇兄?快向他道歉!” 太子脸色紧绷,气得拳头紧握,手背青筋暴现,嘴硬道:“本宫没错。” 他这副拒不道歉死不悔改的倔强模样让景文帝怒火达到顶峰,一脚将他踹跪在地。 “穷凶极恶谋害你兄长就是大逆不道!回宫看朕怎么收拾你!” * 回澈王府马车上。 “凝儿今日为何要给太子送钥匙?” 这个问题景湛最初有判断,但后来他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尤其是当他看到太子被景文帝训斥时江雨凝脸上丝毫不紧张反而有些轻松的神情,他更疑惑。 “太子伤害过阿湛,我当然想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呀。” 景湛追问:“凝儿来的时候那奸细并没有说太子谋害孤的事,凝儿怎么知道的?” “结合后来那奸细和皇上的话就知道了呀。”江雨凝得意扬起唇角,又强调,“而且我之前和阿湛说过,我可是预言家嘛。” 原书里就有景湛策划这出戏的剧情,她知道今天下午景湛看望过魏昭之后一定会去嘉义茶楼。于是她便假装去给太子送钥匙,一是在皇上面前表明关押奸细的事与景湛无关,让事情发展简单顺利;二是日后她被太子追问为何这样做的时候她会说钥匙是从景湛手里好不容易偷出来的,她知道事态紧急,出于迫切想送到太子手里才莽撞进了门,以此让太子相信她的“忠心。” 景湛思忖片刻,看向她清澈的双眸,问出他昨晚欲言又止的话:“孤听闻山茶花树下许愿会成真,可是真的?” 江雨凝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阿湛也听说过这个?” “孤只是听闻,所以想向凝儿确认。” “既然阿湛也听说了,那看来不止你我二人知道,这件事应该不假。”江雨凝语气轻快,“这样就太好啦!” “为何?”景湛装作不知情。 “因为这样的话我的愿望就极可能实现啦!”江雨凝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意。 看着面前眼睛亮晶晶的、丝毫遮掩不住喜悦之情的江雨凝,景湛神色微顿,沉默地轻握住她。 几日前,景湛抓住了前不久他们捷战归来在回京路上遇埋事件中唯一存活的奸细,向奸细承诺应有的好处后,便策划了今日这出戏。 利用江雨凝并与其撇清关系本来也在他原计划中,可是八月十六晚他看到她埋在山茶花树下的那张纸后,对于是否要继续按原计划利用她这件事开始摇摆不定。 昨日他们从魏候府回来后,江雨凝和楚清都站在对太子有利的一面劝说他今日不要出府时,他心中才有了答案,同时自嘲:终究还是他多虑了,竟然会暗自奢望一个对太子用情至深的奸细不和他对立。 因此,昨晚景湛故意给了江雨凝钥匙,同时为了防止她和楚清联合起来悄悄将钥匙给太子送去,他便装作黏人的样子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景湛断定,江雨凝知道这把钥匙的用处后一定会及时给太子送去,为了不拖延计划完成的时间,他临出府时再次故意提醒她。 他原本想着带景文帝进去后,既能让太子为犯下的错得到应有的惩罚,让因那次埋伏不幸离世的下属得到安息。他还设想借此和江雨凝撕破面具,并且让景文帝看清太子和江雨凝的关系。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和景文帝赶到现场后,发现江雨凝并不在。当他心生悸动以为是自己误会了她时,她却喊着太子的名字急匆匆跑来了。 看到她进门的那一刻,他心中莫名涌出一股失落的情绪,还掺杂一丝即将与她告别的不舍,当然,更多的是他对自己曾生出过不切实际的奢望的嘲讽。当他平复情绪静待他们揭开面具撇清关系时,江雨凝竟然对太子撒了谎…… 刚才景湛听到江雨凝说给太子送钥匙是因为太子伤害过他,她想让太子受到应有的惩罚后,他并不能确定这番话真情假意各有几分,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心底竟有一丝触动。 由于景湛曾怀疑过江雨凝在山茶花树下许愿是受太子的指示故意做给他看的,因此便问出了昨晚他欲言又止的问题试探她。但是她竟因这个问题激动起来,甚至得出“知道可以在山茶花树下许愿的人越多,就说明许愿这件事越真”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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