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房外守了一夜昏昏欲睡导致头往下一点一点打盹的太监吓得一激灵, 忙站起来。待反应过来是酒杯摔碎在地的声音后,太监认命地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这已经是太子今日摔碎的第十个酒杯了,就因为害怕不能及时打扫碎渣遭怪罪, 太监连茅房都不敢去。 * 景湛仍是没有醒过来,江雨凝只好轻轻推开他,拂着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身后的洞壁。以防坚硬冰凉的洞壁硌着他的头,她又随手在地上抓了几把杂草垫在他头后。 江雨凝手抚上他的额头,发现他额头依旧温度滚烫,他的嘴唇因为发烧变得苍白干裂。 “阿原,我先去给你找水。”江雨凝往景湛受伤的腹部瞥了一眼又迅速移开,她一想到受伤程度就止不住头皮发麻,顿了顿,她叮嘱他,“回来我就给你清理伤口,你可不要乱动哦。” 为了防止景湛听不到她的嘱咐,江雨凝拿起树枝在地上写了几个字——不要动,等我回来。 做完这一切,江雨凝拍落手中沾有的尘土,起身前往洞口。 自洞顶往下垂落的一棵棵长草将洞口遮挡得严严实实,就像冬日里江雨凝家门外挂着的密不透风的门帘。 江雨凝拨开长草。 “啊!” 她吓得惊叫一声,即将踏出的右脚迅速收了回来。下面竟然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原来这山洞并不是在山脚下。 幸好是先看了一眼,要不然她就会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景湛也再等不来她来给他处理伤口。江雨凝后怕得起了一身冷汗。 她轻拍月匈口缓解受惊的心情,转过身,正好对上了景湛半合半睁的双眼。 “阿原,你终于醒啦!”江雨凝欣喜地跑过去,一扫刚才的害怕情绪。 景湛疲惫地眨了眨眼,“嗯,你刚才的叫声把孤吵醒了。” 梦里景湛好不容易从深陷的泥潭中走出来,累得躺在地上休息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叫个不停,他被聒噪的声音烦得直接堵上了耳朵。后来声音渐渐消失,他刚放下捂在耳边的手,刺耳的尖叫声传入他耳朵里,似乎要冲破他的耳膜,他烦躁地睁开眼,想要看看这个故意打扰他的人到底是谁。一睁眼,景湛才知道刚才是在梦里。 “那挺好的嘛,我刚才受到的惊吓也算值啦。”江雨凝说着开始解他衣领的扣子。 景湛立刻握住她伸到他衣领的手,神色复杂,“你这是做什么?” “阿原你受伤了,我刚才想去给你找水,但是没想到洞口外不是山脚下,现在没办法给你找水了,还是先看看你的伤口吧,伤口一直被你沾血的衣服贴着可不行。” 江雨凝认真解释完,见景湛直直盯着她,却不松开握着她的手。 “阿原你别多想啊,我又不是想占你便宜。”看到面前这个保守良家妇男的严肃表情,江雨凝突然想笑,但显然现在不合时宜。 “孤没有在意那些,”景湛握住她的手从衣领处移下,放到腿上,无奈纠正她,“凝儿,孤不是阿原,是景湛。” 景湛实在不理解,都到这时候了她还是不放弃气他的心思。 “好吧好吧,”江雨凝看他是个虚弱的伤患份上只好依着他,但是她可不想喊他太子的名字,“夫君可以了吧?来快脱下衣服让我看看伤口吧。” 景湛没再说什么,乖乖松开手,闭上困倦的双眼,由着她解开。 “夫君,你这是怎么伤到的?”江雨凝边解他衣服边问他。 景湛没说话,继续养神,脑子里却不由自主浮现出当时的画面。江雨凝大声提醒过有杀手在他身后偷袭他之后她就被杀手一掌打昏,眼看剑就要刺向她脖颈,他不顾一切奔向她…… 回忆戛然而止,景湛倏地睁开眼,内心开始充斥自我怀疑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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