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简直高到铁塔坍塌。 李文森凉凉地提醒道: “别害羞,乔伊。” “……” 乔伊迅速从大脑里调出与“李文森”、“走廊”相匹配的画面: “你是说你别出心裁地用一条黑色赫本裙搭配西班牙手编串珠人字拖,一只脚穿鞋一只脚光着,左手腕喷栀子花香水,右手腕抹野玲兰味的香膏,抱着一大摞四年级论文,头发用铅笔盘成乱七八糟的形状从我身边走过的那次?” “……” 乔伊居然连七年前某一天她喷什么香水都能分毫不差的记清楚? 这样的记忆力,谁信他不记得爱丽丝啊。 李文森拿起手机: “嗯。” “我不记得我曾和其它女人喝过咖啡。” 他淡淡地说: “我只记得你与我擦肩而过却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我,你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你令人尊敬的老教授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你可怜的室友。” …… 李文森盯着她的手机,皱起眉。 在确认梦境和乔伊无关后,她的心思就完全没放在两人的谈话上了: “咦,我怎么有十七个未接来电……” “等等再管你的电话。” 乔伊拉住她的手腕: “你有没有注意听我说话?我说我不记得什么爱丽丝-腓尼基,我说的公主一直是……” ……是你。 从头到尾都是你。 大脑每一根神经,心脏每一次跳动,全是你,全是你。 …… 然而,就在他几乎要把那个埋藏了七年的词汇宣之于口时,李文森的手机,忽然毫无预兆地亮了起来。 李文森按掉电话,朝他微笑了一下: “抱歉,你继续。” “我说的公主一直是……” 李文森的手机又亮了起来。 她瞥了他一眼,别过身,接起电话: “hola……对,我设置了静音,抱歉……您说谁要寻死?什么,英格拉姆?” …… 乔伊原本随意地坐在棋盘边,听到英格拉姆这个名字时,不知为什么,立刻坐正,竖起耳朵。 “他寻死和我有什么关系?他要死就让他死好了,我又不是他的监护人……您说他闹着要见我?那我觉得您弄错了一件事,医生。” 李文森握紧了电话。 她似乎挣扎了一下,但短暂的沉默之后,她仍是说: “英格拉姆先生已经成年了,自杀是他的权利,而我无权干涉。” 李文森果断地按掉了电话。 乔伊:“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都没发生。” 她抬头朝他微笑了一下: “你刚才说到哪儿了?” …… 乔伊瞥了一眼她用力到有些泛白的指骨,垂下眼眸,复又抬起。 “我们正说到一个关于公主的秘密,文森特。” 他灰绿色的眼眸盛满她的倒影,映着漫山的夕阳,就像燃着幽幽的光火: “这个秘密,我藏了很久,久到我都忘了应当如何开口……我原本不想如此仓促,但此刻却发现,没有哪种设计好的场景,能比得上这一秒的水到渠成。” ……他快没时间了。 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男人会不识趣地闯进她的生活,之前是那个毫无才华的数学家,这次是一个毫无大脑的小男孩。 乔伊凝视着她,轻声说: “文森特,我……” 然而李文森的老黑莓手机,就像与上帝约定好了一样,在这历史性的一秒,第三次欢快地闪烁起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