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远山自尽身亡,青黛招供乃是受人威胁,听命于长平公主。” 沉水也很快进来了,道:“太医已确定皇后娘娘与三殿下所重迷药为金洋花与马钱子混合物,使人昏厥。皇后娘娘近日当有眩晕、恶心、呕吐之症,三殿下……迷药对幼童伤害不可逆转,太医无法,正跪在殿外请罪。” 太子当场砸了茶杯,周皇后也惊呼一声,搂着坐在她身边的朱慈炯直哭。 “太子的伤如何了?”柳娘冷声问道。 “殿下受冲击淤伤吐血,实无大碍,汤剂调养十日便可可痊愈。幸而殿下神佛庇佑,身着金丝软甲,刺客箭支上涂了见血毙命的毒药,太医正在研究,尚未查出具体毒素。公主殿下腿上伤口,也系毒剑所刺……恐于日后有碍。”沉水恭敬跪在地上回禀。 周皇后哭得更大声了,“我的儿,我的儿……苍天啊……陛下,你怎么还不醒来!” 呆呆愣愣坐在皇后上边的朱慈炯也被带得哭了起来,一时之间殿内人人低头垂泪。 “哭什么!”柳娘寒霜冷面指着太子骂道:“你哭什么,你的伤不碍事,母后和三弟的毒只要治就好。天下名医那么多,皇家以天下养,还怕治不好!哭能解决问题吗?!” 太子泪眼朦胧道:“可是大姐姐的伤……”宫中人说话一向含蓄委婉,若是能直接说出来的,反倒不严重。沉水虚言“恐于日后有碍”,真分明是暗示影响寿数。 “除死无大事,走上走条路,本宫早就料到今日。或死于刺杀,或死于乱军,只要不是现在就死,无碍!”柳娘之语,颇有兵戈之声,声声震撼,周皇后和朱慈炯都不敢再哭。 “长平!你还不说实话!”柳娘冷声审问倒在地上的长平,自从听到沉水的话后,她就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假装自己不存在。 如今腿暂时不疼了,长平玩儿起了沉默,双手环抱着膝盖,把头埋入腿间,就是不说话。 柳娘问了一句她没反应,对沉水道:“拿鞭子来。” 两米长鞭被送到柳娘手中,柳娘坐在椅子上不好发挥,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长鞭在头顶划了个圆圈落在长平脊背上。 “啊!” “说!谁指使你的,余党在哪儿?”柳娘冷声再问了一句。 “母后,母后救我!太子哥哥救命!三弟,三弟,救我,救我!”长平可能也知道说出实话就更没有生的可能,一直不停呼救。 柳娘没给她这个机会,刷刷刷,五六鞭又落在她身上,细细密密,脊背、手臂、大腿都被抽出了血痕。大冬天的衣裳那么厚,瞬间被抽得七零八落,露出渗血的肌肤。 周皇后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身子直抖,捂着朱慈炯的眼睛背过身去,不忍再看。 长平没功夫求救了,在地上打滚哀嚎。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公主,先前腿已经不疼了,才敢玩儿沉默,现在哭着打滚:“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长平并不是什么硬骨头好汉,几鞭子下去,什么都往外倒。 柳娘恍若未闻,接着又是几鞭子落在她身上,打得她求救声都弱了许多。 “坤仪……”坐在上首的周皇后不忍心唤了一声。这是从小养在她膝下的长平啊,看着她从襁褓婴儿长成婷婷少女,而今在殿内地毯上打滚,血迹斑斑,周皇后于心何忍。 “这几鞭子,是打你枉顾人伦!”柳娘冷声提醒,周皇后又想起来她的三个儿女几乎在这次刺杀中全军覆没。 “说!”柳娘再抽一鞭子提醒她! 躺在地上的长平抽搐一下,急忙开口道:“前几天我回宫后,知夏和我说若想和大姐姐一样掌控朝堂内宫,只需要让你和太子昏迷,像当初的父皇那样。到时宫中只有我最大,就能和你一样了。知夏说她能联系宫中老乡亲友支开母后宫中人,她说给母后和三弟下的要是普通迷药,根本没有害处。我不知情的,大姐姐,你相信我,我不知道对三弟有害。我不想杀人的,真的!” “夜宵中的毒呢!伏击太子与我的刺客呢!” “不知道!真的,我不知道。我就是想让你们都先昏迷,没想杀人的,没想杀人的!”长平鬓发散乱,涕泪横流,一身血痕,哭泣着祈求柳娘饶她一命。 柳娘又接着审了几句,发现她真的可能被人利用了。 “你不就是这么做的吗?父皇病倒了才有你的机会,肯定是你毒杀父皇,只是你成功了,我失败了,咱们谁比谁高贵,都是一路货色!你凭什么打我,凭什么!母后,母后,你听到了吗?她就是凶手!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见柳娘不发话放过她,长平立刻反咬一口,尖叫道:“母后,我有证据,我有证据!” 柳娘停下不抽她,长平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铁证”翻出来了,“母后,你秘密藏药的地方她知道,她换过里面的药,我亲眼看见的,你信我啊!” 长平厉声嘶吼,“母后,肯定是她害了父皇!” 周皇后搂着朱慈炯,不忍心的背过身去,语含哽咽,道:“那本是你大姐姐求来的秘药。” 太医院对皇帝昏迷之症想了许多办法,有金针刺激,有推拿理疗,也有汤剂内服,只是宫中一直不太平,周皇后怕有急疹来不及煎药,命太医准备了急救的丹丸。这丹丸一直是自己秘密收着,钥匙贴身存放,由柳娘亲自护送过来密存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