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辱她清白、逼她跳崖自保的事情后,她恨不得将这二人生吃活剥,又怎会在意他们的看法? 未央冷笑,拿下桌上祭祀用的铜镜。 烛火昏黄,铜镜里映着一张十六七岁的女子的脸。 那张脸生得极有线条感,凤目上挑,略显凌厉,而左眼眼尾的一颗殷红小痣,又将眼角眉梢的凌厉之气柔和三分,相合出万种风情来,配着清凌凌的眼,红艳艳的唇,委实艳不可挡,如骤然放光的宝石。 未央对着铜镜,理完妆容后,将手中的鎏金点翠凤簪斜斜插在鬂间。 凤簪形式古朴,并非时下正流行的累丝工艺,而是更为典雅的点翠,点翠凤簪压在她的发间,将她眉眼间的艳丽化去三分,无端生出几分端庄威严来。 仿佛现在的她,不是被关在祠堂等死的罪人,而是即将盛装出场的贵女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祠堂外传来一阵遭杂的脚步声。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依稀可以听到婆子们边走边说的声音:“什么金尊玉贵的严家大小姐,竟做出这等丑事来!到底是咱们老爷心善,留了她一命,只将她送回乡下的庄子里。” “要我说,似她这等毒杀祖母、残害姐妹的蛇蝎之人,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就是就是,她还有脸活着,换成我,早就一头撞死了。” 不堪入耳的声音争先恐后未央的耳朵,未央放下铜镜,抬眉看着桌上的牌位,眼底闪过一抹嘲讽。 上一世,她被父亲与心上人彻底厌弃后,便心灰意冷,根本不曾去追究自己的丫鬟是否真的对祖母下了毒,而今重活一世,她再也不会稀里糊涂便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暮春三月,尚未褪去凛冬的冷冽,寒风灌进祠堂,屋里的烛火明明暗暗不断。 清晨的阳光终于漫进祠堂,斜斜照在未央牡丹红的儒衫上。 “大小姐,您该上路了。” 王婆子走到未央身边,皮笑肉不笑道。 未央起身,微微挑眉,道:“上路?去哪?” 王婆子翻了个白眼,道:“大姑娘,您糊涂了不成?您不敬祖母,下毒谋杀老夫人,幸得老夫人福泽深厚,毒药被二姑娘误服了,可怜二姑娘七个月的身孕,现在还在鬼门关里待着没出来。” 未央是府上嫡出的大姑娘,吃穿用度无一不精细,素日里心高气傲,掐尖要强,从不将她们这些人瞧在眼里。 她碍于未央的身份,不敢对未央不敬,但现在,未央已经被严府除名,再不是严府的大小姐,她自然无需再敬着未央。 更何况,而今在府上当家做主的,是二姑娘的生母谢夫人,未央跋扈,平日里没少给谢夫人气受,今日未央落难,她若不痛打落水狗,日后怎好去谢夫人那里讨差事? 王婆子这般想着,说话越发肆无忌惮,道:“姑娘做出这等丑事,难道还有脸待在府上?还是快跟老奴走吧,去乡下庄子里修养,那里才是您该待的地方。” 王婆子一边说,一边去拉扯未央。 清晨的阳光稀薄,未央发间的点翠凤簪在阳光下微微泛着光。 王婆子眼底闪过一抹贪婪。 未央要去庄子里修养,这些精致首饰,自然是用不得了。 王婆子舔了舔唇,道:“庄子离得远,坐上马车也要走上好几天,姑娘在路上又是休息又是吃饭,可府上却没给多少钱来让姑娘享受。” “这个簪子我瞧着姑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