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头。我好不容易熬到雅儿长大,许了好人家,偏女婿又被柳如眉看上,动不动便来怡心院搔首弄姿一番。” 想起柳如眉勾引顾明轩的样子,谢氏面上闪过一抹狠色,继续道:“老夫人百般作践我,我为了儿女尚能忍受,可若是旁人对我的儿女们起了心思,便别怪我心狠手辣。” 严老夫人听此,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向谢氏,骂道:“所以你便算计了我的眉儿!” 茶杯砸在谢氏的额头上,谢氏顷刻间便见了血。 严睿心中虽为谢氏骗他伤心,但到底喜欢了谢氏多年,见谢氏额间流血,连忙去替谢氏擦血。 谢氏避开严睿的手,随手用帕子擦了一下额角的鲜血与茶渍,冷冷道:“老夫人能为柳如眉算计我的雅儿,我凭甚么不能为我的雅儿算计老夫人的柳如眉?” “我只恨苍天不长眼,没有毒死你这个老妇,反而惊吓到了我的雅儿,让我的雅儿动了胎气!” 严老夫人听此,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再想抓东西去砸谢氏,但桌上东西都被眼尖的女官收拾了起来。 手边没有东西,严老夫人便亲自上前厮打谢氏。 严睿连忙去拦,严老夫人保养得极好的指甲,直将他脸上抓出了一道道血痕。 严睿倒吸一口冷气,严老夫人看到机会,狠狠向谢氏抓去。 谢氏撕破脸皮,亦是毫不相让,两人闹成一团。 李季安微微皱眉。 虽说谢氏用心险恶,设计谋害柳如眉,但此事未必全是谢氏的过错。 若不是严老夫人心中百般算计,柳如眉又对顾明轩起了心思,谢氏未必会这般行事。 而今谢氏伏法,严老夫人又有甚么资格在这撒泼闹事? 屋里的丫鬟婆子们见李季安面有不悦之色,连忙去拉严老夫人。 恶人自有恶人磨的戏,未央看得心满意足,便懒懒吩咐屋里的女官,道:“老夫人年龄大了,先扶老夫人下去休息。” 严老夫人还欲说些什么,然而女官们却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便将她拉出了明华堂。 严老夫人被女官们拉走后,未央眸光轻转,看向整理着衣服与鬓发的谢氏。 谢氏与严老夫人不同,若非被严老夫人逼到绝境,她才不会跟严老夫人厮打成一团。 未央印象中的她,永远是面带浅笑的,温婉得体的,面对未央时,她亦是面带三分笑意的。 而今严老夫人被女官带走,谢氏第一时间便是整理衣服与鬓发,十足十地爱漂亮,注意自己的模样。 严睿一手捂着被严老夫人抓破的脸,一边温声安慰着谢氏。 谢氏心中似乎颇为感动,眼角微红,终于不再对严睿冷脸相向。 女官们又给未央续上了茶。 未央微抿一口茶,道:“严右丞倒是情深义重。” “只是不知,这一幕若被我天上的母亲得见,母亲该是什么心情?” 严睿一怔,动作顿了顿。 未央向李季安道:“季安兄,我如今的处境,想来你也见到了,外祖母容不得我,谢氏更是我步步紧逼,至于严右丞……” 严睿与她的母亲到底是正儿八经的夫妻,若想将严睿赶出府门,需要由她的外祖家出面,可她的嫡系血亲尽丧,外祖父的兄弟姐妹们出面,又不够名正言顺,唯一的办法,是让母亲与严睿和离,一旦和离,母亲的财产,也就与严睿没有任何关系了。 只是母亲故去多年,哪能起死回生与严睿和离? 所以她才借着还自己清白的机会,撕开严老夫人与严睿的虚伪面孔,以及谢氏与她的水火不容,让严家私下所有的龌龊事,暴露在李季安面前,只有这样,她的母亲才有可能与严睿和离成功。 母亲与严睿再无关系,她才能顺水推舟将严睿的一家老小赶出去。 未央声音微顿,眼底闪过一抹讥讽,道:“对我更是百般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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