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二岁被父亲迈进勾栏院,风月之中的事情,我最是了解不够。” 辛夷眼圈微红,话里满是心酸。 木槿微微一怔,只觉得自己此举揭了辛夷的旧伤疤,连忙改口道:“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只是——” 只是她实在怀疑辛夷与吴追的身份,就连那个笑着一口大白牙,看似毫无心机的杜萌,她瞧着也是不大对劲的,偏姑娘将他们留下了,她也不好多说甚么,只在言语之中小心试探着,生怕这三人路上对姑娘不利。 辛夷笑了笑,道:“我知道,咱们都是为姑娘着想。” 话题就此被岔开,谁也不好再提何晏。 马车上恢复了平静,未央舒服地躺在引枕小憩着。 大夏边疆虽与蛮夷多有摩擦战乱,但中原之地却是极其平稳,甚至风平浪静,又加上有何家与萧家的旗号打在前面,纵然有甚么劫匪,看到萧何两家,也歇了劫财劫色的想法。 一路上,未央可谓是顺风顺水。 未央颇为顺畅,让被天子幽禁在三清殿的晋王有些坐不住。 九天玄雷看似来势汹汹,但却并没有要了晋王的性命,月余的时间,让晋王将身体养得七七八八,发起火来中气十足。 “砰!” 晋王狠狠将矮桌上的茶具扫在地上,雨果天青色的瓷器摔得粉粹,晋王仍是不解气,又一脚将矮桌踹开。 “父王息怒。” 晋王世子抬了抬眼皮,说道。 晋王气喘吁吁,道:“你叫我怎么息怒!” “她将我害得这般惨,设计引天雷,说成是我的天谴,我被幽禁三清殿不说,还被天子收了储君印章,如此一来,天下谁还认我这个储君?!” 晋王越想越气,恨不得肋下生双翅,飞去北海之地将未央千刀万剐。 可偏偏,他被困在三清殿,不仅哪里也去不了,就连一日三餐,也吃得分外不如意。 晋王心里窝着火,声音又比刚才大了许多。 晋王世子眉头微蹙,劝慰道:“父王,这到底是三清殿,供奉道家三清的地方,您这般大吵大闹,若被多事的道士们听到了,传到天子那里,只怕天子会觉得父王不敬三清,长长久久地将父亲圈在三清殿。” 晋王暴怒的声音戛然而止,胸口剧烈起伏着,不住地喘着粗气。 “那你说,为父该怎么办?” 在晋王世子的劝说下,晋王恢复了几分理智,低声问道。 晋王世子道:“未央不过一个女子,父王何必将矛头对准于她?父王应该担忧的,是其他藩王——” 然而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被晋王打断了。 晋王咬牙切齿道:“正是因为她是女子,一个女子将我耍得团团转,我才更要将她置于死地。” “她不死,我心难安。” 晋王固执地将未央视为心腹大患,晋王世子心中低叹,又素知自己父王的性格,他苦劝无用,只得道:“父王想要她死,此事倒也不难。” “只是天下人皆知父王与未央不睦,若未央出了意外,世人第一个怀疑的,便是父王。” “滑天下之大稽。” 晋王不屑道:“我被困在三清殿半步不得出,她在被北海被水贼劫了,也是我干的?” 听到水贼二字,晋王世子眸光轻闪,笑了一下,说道:“父王倒是提醒了我,未央的外祖父是镇南侯萧伯信,萧伯信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