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自发前来相送。 素衣白衫直将夏日的葱郁衬得如冬季飞雪一般,未央额头勒着白绫,听哭声震天的哀鸣,眼角红了又红。 萧飞白递过来一方锦帕,声音有些哑,说道:“前路漫漫,你好歹爱惜些自己。” 未央点头,接过帕子。 二人的动作落入队伍一人眼中,那人悄悄松了一口气。 镇南侯肃清海域,为人磊落爽朗,与世家朝臣们交好,他死于非命的消息传来,世家朝臣们无不哀叹惋惜,纷纷向萧家递拜帖,劝慰萧家人莫要伤心太过。 甚至就连因担心镇南侯归来,影响到自己地位的藩王们,也都向萧家送去慰问。 晋王世子亦亲写拜帖,再三相劝阳翟县主。 华京城沉浸在镇南侯逝世的悲痛之中,唯有三清殿的一方小院里的晋王大喜不已。 得知镇南侯的灵柩不日抵达华京城,晋王去往三清正殿,对着三清像拜了又拜。 心道这次三清终于庇佑了他一次,待他登基为帝后,必要为三清再塑金身。 镇南侯身亡,对他来讲不仅是仕途上的畅通,那些不曾宣出于口的隐秘之事,此时再度在他脑海中打转——饱暖思□□,镇南侯的外孙女未央,模样可谓是倾城国色,勾魂夺魄。 他虽恨未央处处与他作对,可杀了一个人,怎有折辱那人来得痛快? 晋王拜完三清后起身,眼睛越发明亮,唤来贴心小道士去催促世子,让世子快些在朝中运作。 按照大夏以往的规矩,天子病重,是要储君监国的。 他在三清殿待得时间足够久了,现在正是他重入朝堂的好机会。 小道士将晋王的话带给晋王世子,世子一一应下,让人送小道士离开。 小道士离开王府,世子按了按眉心,心中越发不满,但仍是按照晋王的意思安排下去——他知镇南侯的死是父王所为,亦知父王此举甚为短视,但大错已经铸成,他只能尽力描补一二。 更何况,父王的话也有一定道理,若不在此时重掌朝政,待天子醒来之后彻查镇南侯死因,他与父王便再也翻不得身。 晋王世子连下数道命令。 朝中大臣搬出祖宗规矩,言天子病重,需储君监国,其他藩王言及晋王在三清殿祈福,乃是天子亲自下的命令,晋王若想从三清殿出来,也应是天子亲自撤令,旁人有甚资格代天子行事? 顾明轩听此,略整衣襟,从朝臣末尾走出,朗声道:“王爷们也知天子只是让晋王殿下在三清殿祈福,而并非将晋王殿下幽禁,而今天子昏迷不醒,王爷们却不许晋王殿下出三清殿,王爷们此举,莫非是想趁天子病重,晋王不在朝中的机会意图谋反?” 谋反罪名盖下来,任是一方藩王也不敢承担。 燕王脸色微变,楚王微微挑眉,蜀王不置可否。 原本因晋王是否出三清殿掌政事而吵成一团的朝堂,顷刻间静了下来。 片刻后,燕王冷笑一声,说道:“三哥若是有本事,只管来掌朝政便是。” “本王倒是想看看,一个祭天之时遭遇天谴的罪人,有何面目立于朝堂之上!” 楚王眸光轻转,拉了拉燕王衣袖,低声道:“四哥,这可不是你的燕州,这里是紫宸殿——” 然而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被燕王甩了衣袖。 燕王面若冷霜,看也不看一旁劝他的楚王,向三公抱拳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