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顾明轩那种忘恩负义始乱终弃的小人。” 这一次,在说到顾明轩三个字时,她没有再如之前那般停顿,轻而易举便将顾明轩的名字说出口。 那些过往的伤疤,似乎随着她流畅的话语消失不见。 何晏有一瞬的失神,静静看了未央好一会儿,仍是不解未央为何突然改变态度。 虽是不解,但他也明白一件事,心平气和与他说话的未央,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可爱的。 “你信我便好。” 何晏长舒一口气,紧蹙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至于刚才还在与未央辩论的未央是否在吃醋,此刻的他连提都不想提——未央不再生气便是万幸了,还想甚么吃醋不吃醋? 左右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细细琢磨未央的心思。 何晏轻抚着未央的发,温声道:“未儿,你只需记住,我心中只有你一人。” “无论何时,都不会改变。” 这次未央没再推开他,更没有躲避他的动作,略微点点头,他手指不经意间拂过的耳尖微微有些烫。 不过他此时的心思全在未央信了他的话的喜悦之中,并未发觉未央极为细微的小反应。 当然,若是发现了,他也猜不到未央的心思,只会觉得未央是因为误会了他,而有些不好意思,根本不会往其他事情上去想。 情史一片空白的人,在遇到自己心上的姑娘时,纵然拥有一颗玲珑心肠,也是笨手笨脚不会揣测心意的。 未央道:“我知道。” “是我没弄清楚便对你发了脾气,你莫放在心上。” 未央干脆利落认错,清澈眼眸中满是认真之色。 何晏道:“此事我也有错,我一早便该对你说清楚的。” 而不是像刚才那般,竟然窃喜未央为他吃醋。 当真是不知所谓。 险些闹得二人分道扬镳的矛盾化为乌有,屋内的气氛顿时松快起来。 未央轻啜一口茶,将此事揭过,问何晏:“我总觉得姜黎消失的事情另有隐情。” 何晏道:“此事你无需担心,我会尽快查到姜黎的下落,只要找到姜黎,林源的威胁便迎刃而解。” 他也能尽快恢复身份,正大光明与未央一同走在阳光下。 对于何晏的手段,未央自然是再信任不过,与何晏细细分析着姜黎与其他几位藩王的事情。 她不能再与何晏谈两人之间的事情,更怕何晏再度提起,她是否在吃醋的问题。 她自己也不明白,她是不是在吃醋,她只是隐约发现,自己对待萧飞白与何晏的不同。 萧飞白无论与旁的女子说了多少话,她都不会生气,只会觉得萧飞白委实风流,犯了老毛病,喜欢与漂亮女子说话打趣儿。 她对萧飞白的轻挑行为只是颇为不满,并不曾上升到火冒三丈的程度,但对于何晏,便不同了。 她想到何晏用对待自己的语气态度与旁的女子说话,她心里便堵得慌,五脏六腑处像是养了一只猫儿一样,抓得她呼吸都开始不顺畅。 想想那种画面,她恨不得提剑杀了何晏。 她容忍不了何晏的三心二意,却能接受萧飞白与贵女们调笑。 她或许是喜欢了何晏? 可她对待何晏,并没有像对待顾明轩一般,那种刻骨铭心的爱与恨。 未央思索半日,也不曾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好在何晏颇有默契地不再提刚才吃醋的话题,只与她说着眼下的局势与朝中的藩王。 看着何晏专注面容,她悄悄松了一口。 这样也好,在没有弄清楚自己对何晏究竟是甚么感情之前,她与何晏的距离,保持在盟友之上是最为稳妥的。 她得尽快想明白自己的心思。 未央一心二用,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一边想着朝政。 未央对朝政之事颇为敏锐,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她的话说完,何晏频频点头,眼底满是赞赏之色。 正当二人说到最后一位藩王蜀王时,外面突然传来小内侍尖细的声音:“何世子可在屋中?” 未央眉头微动,向窗外看去。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像天子身边的小内侍? 此时天色已晚,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将世间颜色染上一层浅浅的红,小内侍立在廊下,掐着兰花指,笑容可掬地与人说着话,赫然正是天子身边用惯了内侍。 未央看了一眼身旁的何晏。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此时的天子,在焦头烂额处理着以爷爷为首的武将们提出的重审秦家灭门惨案之事,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召见何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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