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便没了主心骨,这种情况下,从霜必须留下,来做这些人的联络点,甚至在紧急情况下,替她发布命令。 不知道行了多久,街上遭杂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彻底消失,只能听到车轮滚到的声音。 马车终于停下,未央睁开眼,扶着从夏的手,踩着脚凳自马车走下,打量着县主给她准备的院落。 这是一个她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院子比之萧府并不大,也远不及萧府的气势恢宏,是个颇有幽静闲雅的院落 未央继续往里走,侍从们低头垂眸立在两旁,叠放着的双手带着薄茧,不用想,也知是些会功夫的人。 未央心下了然,在织锦的引路下走进房间。 勤快的小丫鬟捧来茶。 未央接过茶水,茶香四溢,正是她所喜欢的茶。 未央笑了笑,轻啜一口茶。 县主为了她,也是煞费苦心。 织锦道:“姑娘可还有甚么不满意的?若是不满意,只管告诉婢子,婢子再遣人换上姑娘喜欢的。” “满意。” 未央颔首浅笑道:“县主费心了。” 将未央送至小院后,织锦并不多留,略与未央说上几句话,便起身离开。 未央也不送她,悠哉悠哉饮着茶,自此在小院中住下。 院中的卫士们监视得极严,未央并不知道外面的消息如何,只是数着时间,算着自己的谋划进行到了哪一步。 如果她所预料不错的话,明日的现在,多半会有贵人前来。 金乌西坠,月兔东升,眨眼又是一日。 次日清晨,未央临窗而立,看到院中海棠花开得灿烂。 微风袭来,海棠摇曳着腰肢,甚是可爱。 未央托着下巴看了一会儿,忽听抄手回廊处隐有细碎脚步声传来,便回身对从夏道:“沏一壶新茶来,贵客到了。” 从夏有些疑惑:“什么贵客?” 自她与姑娘来到这个院子后,苍蝇都不曾飞来一只,其严密程度不亚于京中的诏狱,这种情况下,哪里会有甚么客人前来? 她的声音刚落,回廊处便响起男子温润声音:“难得你会将孤当做贵客。” 她微微一怔,便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晨曦微薄,金光散淡,男子紫衣锦袍,穿花拂柳而来。 他的年龄不过三十岁左右,寻常人极难穿得好看的紫色锦衣,在他身上尽显贵气,衣缘与袖口处金银线交织,细密的针脚绣着祥云纹,将他微微露着的一截皓白肌肤,衬得越发雪白,近乎病态一般。 再往上看,便是他好看面容。 他的轮廓极其干净,眉目含情,蕴着水光,让人很容易便想起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这句俗语来。 这样的模样,这样的气质,倒也的确配得上“贵人”两字。 而现在,那位贵人的目光落在未央身上,似乎在看未央鬂间的点翠凤簪。 奇怪。 一个大男人,怎会盯着姑娘家的发饰看? 这般的行径,再怎么好看的脸,也叫人欣赏不来。 从夏白了男子一眼,去耳室沏茶。 从夏沏好茶,端着茶出来,男子已进了屋,与未央相对而坐。 从夏捧上茶,男子温声谢过,声音如潺潺溪流一般,甚是好听。 “殿下今日过来,是为阿晏罢?” 未央道。 殿下? 从夏耳朵微动,余光偷偷打量着面前的男子。 看了一会儿后,从夏忽而发觉,眼前的这个人,似乎与何晏有几分相似。 只是何晏的气质更为阴鸷厌世,而男子更为温柔,让人如沐春风,两种完全相左的气质,让人很难将两人联系到一起,故而她第一眼见到男子时,并没有发觉他与何晏的相像。 从夏又看了几眼,后知后觉想起,这个男人刚才的自称,是“孤?” 能够用“孤”自称的人并不多,大夏的储君方有资格。 算一算时间,自当今天子登基后,大夏统共出了三位储君,这三位储君,一位死于宫变,一位死于病患,还有一位自刎身亡。 三位储君死得干干净净,哪里又冒出一位敢自称“孤”的人来? 从夏心中越发不解,面前的男子再度开了口:“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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