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皮肤很白,霍明安锐利的眼神甚至能看见她脸上细腻的毛孔,细小的绒毛,如同盛开的蒲公英,细腻的让他忍不住想要触摸。 然而当他心底涌起这个念头时,随愿又后退了几步,从始至终她身上都带着拒人于千里的排斥,与曾经的她大相径庭,更遑论她最爱他的时候。 有人说当你开始老了后,便开始喜欢回忆往事,霍明安不知道自己是从几何起开始一遍又一遍的想到那些过,他曾经以为自己过去的刀口舔血的生活没有值得留念的,可是最后想起来一切美好的似乎都与随愿有关。 只是记忆越美好,现实便越是让他难受。 “愿愿。”他声音沙哑的喊她。 “你不要这样叫我。”她失控,双眼赤红,那乌黑的眼里揉杂着浓烈的恨意,霍明安如一盆冷水陡然从头浇到脚,淋的全身冰冷。 随愿喘着粗气,她讨厌听到他这样叫她,她无比憎恨他这样的语气,现在的她已经与过去彻底说再见了,她的纯真浪漫早被这个男人毁于一旦。 她至今仍记得父亲出事后,她去公司找他,那时候的她怀孕了,嗜睡的厉害,因此进了办公室的休息区躺了一会,醒来时听到外面传来隐约的说话声。 是霍明安的声音,“我为什么要求你?” 罗欣的声音透着几分得意,“或许我善心大发,看在过去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会帮你一把?” 男人极轻的嗤笑一声,“帮?随彦胜?我为什么要帮他?我恨不得他把牢底坐穿。” 随彦胜,随愿的父亲,那刻她全身僵硬,她怎么也料不到每日与她同床共枕的枕边人,竟然一直谋划着夺取随家。 在那一刻随愿突然反思,一直以来她将他看的太重,为了他,她变成了一个白痴傻瓜。 夜色低垂,暖黄的灯光照射在她身上,似乎还能看见她毛衣上浮起的纤维,她没化妆,穿的也很素净。 她应该是一个精致美丽的姑娘,就适合住在大房子里无忧无虑,看看杂志,逛街购物,品尝美容。 只是如今的她似乎早已抛却了曾经的影子,他甚至还能看见她手上的一块不大不小的疤痕。 “手怎么了?” “没什么,烫伤了。”随愿不愿多谈,冷淡的回答。 霍明安点了点头,气氛平静的透着诡异,他紧抿薄唇,散发出近乎凌厉的气息,几秒后又妥协道:“你最近几天住在这里,有事可以找管家老张。” 随愿毫不留情的反驳,“不需要。” 霍明安揉了揉眼眶,“时间不早了,一起吃顿饭吧?” 她再次拒绝,“不用,我答应过来只是想要与你谈一谈思思的事情。” 他脸色已经恢复平静,丝毫不给面子的,“我饿了,没心情谈别的。” 言下之意,让她陪着一起吃饭。 白色的木质餐桌,上面摆着几支娇艳的白玫瑰,插在精致的白瓷花瓶里,灯光柔和,家里的厨师厨艺颇好,牛排煎的香味扑鼻,白色的餐盘边还摆放着用胡萝卜雕刻的花朵。 只是随愿没有任何心情,她只是冷冷的看着霍明安,他动作轻缓而优雅,他注意到她在打量他,一句话也不说。 “我毕竟是思思的妈妈。” 霍明安放下手中的刀叉,一双眼深邃而幽暗,“所以呢?” 随愿放在桌上的手又紧了几分,指甲掐进掌心,微微刺痛,“这么多年过去,我想你就算是再多的恨大约也消解几分了吧?我父亲他欠你们家一条命,他现在已经在弥补了,可是我不欠你。” 霍明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似乎在透过面前的人看别人,如今的她温和、坚韧、平静,与过去那个肆无忌惮,敢爱敢恨的女孩相差甚远。 可是怎样都好,他几乎是忍不住在心底低叹,他无比感谢这一刻,他还能再等到她,无论怎样都好,她还是他深爱的那个人。 随愿母亲早逝,父亲从小就格外宠溺她,她就如同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做事总是横冲直撞,不撞南墙不回头。 随愿第一次见到霍明安时还是一个被养在象牙塔的公主,不知人间疾苦,那段时间正是农历春节前夕,她因为前几天闯祸被父亲关在家里不准出门,她气性大跟他冷战了几天。 最后还是他妥协,有一场酒会带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