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床,当然得后续做些什么,便体贴的帮她将毛笔从掌心里取出,搁在旁边的笔架子上,“夫子罚你抄多少遍?” 说到这,朱玲珑很难受,半个字都写不动了,“三百遍……”她只写了十遍就觉得累,更别说还有二百九十遍。 “这么多……”容钦从身后搂着小妖精,却被她挣着挣着往前躲。 “你做什么,松开,我在写作业。”朱玲珑最近脾气见长,甚至敢用手打他的大腿膝盖,尽管打完以后,疼的是她自己的手掌心。 “以后想打别自己来。”容钦看着都心疼,掌心红通通的一大片,“我帮你打。” “都是你的错。”朱玲珑越想越难受,这种事平日里都不会发生的,于是怒气冲冲地转头望向容钦,兴许是看他教训手下多了,娇娇软软的声音斥责起来,倒是很有威严,“全都是你害的。” “……”天帝语塞,好端端的,龙在天上坐,锅不知从哪里来,他今天都在应付那些难缠的神仙,连面都没见到,怎么就是他的错了,“这些事跟我没关系吧?” 冤有头债有主,好端端的,不能让他平白无故地背锅。 “你今天为什么不去上课?”朱玲珑平日里都有强有力的大腿帮忙作弊,所以才下意识地懈怠,如果不是他,这次也不会掉以轻心,“如果你去上课了,我默写做题就不会错,默写做题如果没有出错,夫子就不会罚我抄写三百遍,还要明天早晨交上去……所以都是你的错。” 想想,越想越有道理,容钦在她心里的罪名也更深了一分。 “今天有事情要处理,所以才没跟你去书院。”容钦示意让桐媛将花果茶端上来,“花神亲自泡的,喝一口消消气,别跟夫子一般见识。” 桐媛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将飘着馥郁淡雅清香的茶端到朱玲珑手边,还不敢挨得太近,怕小猪妖把茶打翻了,天帝会转过头来训斥她。 “我不要。”朱玲珑又掐他的肚子,“这些果子、果汁都是甜的,吃多了很容易长胖。你是不是存了坏心思,想等我胖了肥了带出去论斤卖?” “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容钦搂着她的腰,桐媛都已经默默在内心深处吐槽未来娘娘的“作”,这不是寻常的“作”,简直是“作天作地”偏生陛下沉浸其中,毫无察觉,“别生气,气多了容易生皱纹,孤让人帮你把夫子要求罚抄的东西都写了可好?” 朱玲珑冰块般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丝融化的趋势,转过头,用好脸色看着他,话语里质问的口气都消失大半,“真的吗?” “嗯。”容钦说着,还亲自执笔帮她纠正,“你看,这里都写错了,若是明日交给夫子,恐怕又得再抄三百遍。” 好像、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朱玲珑靠在他怀里点点头,她确实看不懂这些,但女王大人是不能随意认错的,只能用她独属的方式小声撒娇道,“那你都帮我改了,好不好?我不明白……” 天帝非常吃这套,那软绵绵的话,羽毛般在心尖上拨过,登时像打了鸡血那般。 他从头到尾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改了一遍,边改边帮她纠错,“你看这里,不能这么正着写,要反过来,这边口诀太繁琐了,明明可以简化,不需要写得这么长……还有这里,这里。” 朱玲珑就窝在他和桌子的中间,探出个脑袋,看纸页上复杂的内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其实她都没听懂,但反正容钦帮忙改过来,能应付夫子就行了。 前方的桐媛在容钦说要找人代抄时,便感到背后发凉,有种不祥的预感滕然升起,但陛下没准许她出去,她不能轻易离开,就这么煎熬地站在殿内,想走又得留下听候差遣,难受,又不舒服。 结果,她身为谍|报蛾子的敏锐度果真没错,天帝陛下抬头,大殿内只有她,想装死都不行。 “你,过来,按照孤写的内容抄三百遍,要模仿娘娘笔记的同时,做到字迹端正、工整,不能有大面积涂改,必须保持卷面干净,知道吗?” “是,陛下。”桐媛接过容钦递来的标准答案,和朱玲珑亲笔写的几个字,登时两眼一抹黑,如果不是多年来所培养的临危不惧,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兴许早就摔倒在殿内。 是她过去过得太顺风顺水,所以苍天要给予一些历练于她吗? 这种弯弯扭扭,曲曲折折,跟蚯蚓扭过的字体,一看就是没有认真练习过,逼得她强迫症都要发作,又要像她不能被夫子发现是代写,又要端正,两者根本无法兼容…… 像她的笔记,怎么可能是整洁、工整的? 桐媛的内心非常奔溃,恕她直言,天后娘娘的作业,就是挨骂的典型范本。当然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她是不敢当着天帝的面说,否则连扫地的工作都保不住。 而且再看天后娘娘,清透的眼里不染纤尘,一点杂质都没,单纯得像新生的小雏鸡,有什么么心事都写在脸上。更何况她生得委实好看,就……以前见过的祸国妖姬都没她半分颜色,怎么会有人能讨厌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