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楣啊…” 徐春春无比庆幸自己睡前吃了裴图南给她熬的红豆圆子,不然大半夜被周淑娟叫起来摸黑来到这折腾,早就饿了。 至于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她娘的解释是为了让徐春春能安心睡着,好过一夜不睡。 “可我睡得正香呢,强行睁开眼睛更难受啊…” 红豆圆子应该是裴图南家乡的特色,徐春春之前并没有吃过类似的,酸酸甜甜的别有一番滋味。 不看别的,单看裴图南特意去买了糯米,又蒸又煮的搓成圆子,徐春春就觉得特别好吃,吃上一碗那叫一个幸福啊。 其实齐海月给裴图南做的圆子一直是甜的,他给徐春春做的时候故意往里倒了一些醋,不会影响整体的味道,但是能尝出酸来。 美其名曰“同甘共酸”,他做不出来质问吃醋的事,却可以让徐春春陪他一起酸。 而且还是让徐春春心甘情愿开开心心的酸。 前期铺垫了那么多,三叔公等的就是日出那一刻,太阳刚刚散发光亮时,在祭品前燃起的第一柱香。 和年三十儿自己在家烧的香相比,村里人都爱挣着抢烧大年份这天的。 一般提前几天都要讨论好该谁来,不太迷信的例如徐大志,他不参与。迷信的人里,脾气好的嘴上互不相让,脾气不好的都有可能打起来。 不过即使是再不迷信的人,他对祖先对神明还是有敬畏之心的,徐大志准时带着家里人来了。 用徐大志的话来讲,那就是公社里教的那些只让他相信科学不信鬼怪了,没改变其他的。 今年烧第一柱香的人,不用说就是三叔公了。他颤巍巍的点起了香,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到香案前,伸出了手…… “完了完了完了!要命了啊!” 突然有人推开了门,声音嘶哑地大喊大叫着,“你们可得帮我们孤儿寡母啊,不能不管不问啊!” 三叔公被她吓了一跳,差点儿没扔了手里的香,他顾不上什么姿势了,稳准狠的把香插入香炉里,然后快速拜了拜。 “谁啊,鬼哭狼嚎的是哪个短命的,你是谁家的?”香烧上了三叔公也就不慌了。 他也不管其他人还没上香,找了张椅子坐下。“快把屋里的灯点上,说不清楚就知道狼嚎,仔细我赶你出去!” 周围的人陆陆续续站了起来,徐春春顾不得腿麻也要起来,裴图南从徐春春身后架住她的胳膊,给她借了借力。 这下总算看清了来人是谁,傻妮子她娘。 应该是有很长时间没见她了,她比徐春春印象中的明显胖了许多,脸上有肉了。 “刚才来了好些不认识的人,说是县里来的,把我们家傻妮子带走了!” 傻妮子她娘一说起来哭得更伤心了,虽然傻妮子对她不客气,但好歹也是她身上掉的一块肉啊,不能就这么被人带走了。 家里瘫的瘫小的小,全靠傻妮子往家里拿钱呢…… “不能吧,县里没提前知会声?”徐大志第一反应就是事情严重了,如果真的是县里的人,没通知村里就说明事关重大。 换句话说就是村里的干部们还没那么大的权力知道。 听了徐大志的问话,傻妮子她娘把自己看到的车和人都形容了出来,这年头能开车的人不多,反正二流子们不能。 排除了是有人批虎皮拐了人走的可能。 除去辈分上的,整个儿屋里的徐家人中,数他有个一官半职,徐大志直接叫了两个年轻点的人搀起傻妮子她娘。 “咱们一块去县里看看情况,是真的再听听接下来让怎么办。” 眼看着徐大志他们出了门,三叔公也点了几个人的名字,让他们抬着他追上去。“姓徐的有事,我得去!” 他们两个人很有默契,叫的都是土生土长的村里人,没犯过事,祖祖辈辈都是种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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