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妻妾成群不成体统,却不知是经历了什么。 “嚣张也不过是面子上的嚣张,吃软不吃硬的人,通常并无坏心肠。”虽知徐永宁看自己不顺眼,然王守仁评价起他来仍旧中肯。 此时,王家有下人寻了过来,与王守仁低声耳语了一句。 王守仁眼睛一亮。 他转而看向祝又樘,笑着说道:“是小人家中来了客人,家父特地催小人回家——公子午后既要上骑射课,想来也无需作陪了吧?” 祝又樘点了点头。 “且去罢。” 王守仁朝他揖了一礼,便喜形于色地带着仆人离去了。 刚从定国公府内出来的张眉寿恰巧见着了这一幕。 她脚下一缩,下意识地便往回退了一步,待回过神来之际,已将身形掩在了定国公府门前的石狮后。 她低头盯着自己这双没出息的脚。 她也不知为何会有如此反应,然这种心情竟似在私塾外见到了夫子时,想也不想就要躲避的感觉有些相似。 由此可见,她潜意识中总还是有些敬畏他的,尤其是确定了他也是重生的之后——皇权带来的淫威当真旷日持久,是无法轻易抹去的。 张眉寿正哀叹着,那边却听阿荔疑惑地说道:“姑娘,您怎么不走了?” 这声音清脆洪亮,张眉寿听得头皮一紧。 果不其然,她便听着了一声男孩子的笑声。 “张家三姑娘躲在那里做什么?我有那般凶煞吗?”他显是看穿了她躲藏的心思,且不留情面地当场戳破,语气中的笑意仿佛是发现了一件极有趣的事情。 确实有趣,昔日娇蛮起来连他都要让着的皇后,难得有这般怕人的时候。 这是那日掐完了他的脸之后,回过神来知道怕了? 眼下张眉寿只得走了出来。 既是明面上已得知了他的身份,此时没有旁人,礼数还是要有的。 又知他不愿泄露身份,便只是微微一福。 阿荔有些意外。 她认得这位小郎君。 她尚且不知祝又樘的真实身份,只知曾见过祝又樘两次——头一回是姑娘在酒楼外当面打听人家姓名未果;第二遭便是将棉花买回来的那一日,曾在棉花胡同中见过一面。 故而,在阿荔印象中,对面前的小少年只有一个印象:“姑娘曾一眼看中的俊朗小郎君”。 她眼瞧着那“俊朗小郎君”朝着自家姑娘走了过来。 姑娘才七岁稚龄,这又是在定国公府大门外,远是无需避讳的。 阿荔悄悄退到了一旁去。 自幼相识,两小无猜什么的……戏折子里,她最爱听这一路了! 张眉寿一头雾水地看着阿荔一脸窃喜的猥琐模样。 又见祝又樘已在离她五步远的距离处站定了,倒算守礼,此番应是不会再来掐她的脸了,张眉寿才开口道:“不知公子有何事?” “那日在狮口之下,我救了张家姑娘,姑娘怎连一句道谢的话都没有?”祝又樘似笑非笑地问道。 张眉寿怔然了。 这分明是大人想逗弄小孩子的语气!都是从大人过来的,她焉能不清楚? 重活一回,还真是为老不尊啊…… 她心中不齿,却也顺从地道谢,表面看来还算真诚。 心中却道:那日尚不知是谁救了谁来着…… 祝又樘点点头,坦然受下这一谢。 他正要开口再讨个“谢礼”逗一逗小皇后时,却忽听得一道柔柔的声音传来。 “公子。” 蒋令仪远远朝着祝又樘行了一礼,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张眉寿。 祝又樘看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低声与张眉寿说了一句话。 “此人不可相交,理应疏远一些来得妥当。” 说罢,便自顾带着清羽转身离去了。 张眉寿尚有些无法回神。 她自然知道蒋令仪是不可相交的,可祝又樘上一世竟也对蒋令仪的真面目心知肚明吗? 她一直以为那只是女子间才能看透的隐晦手段,男人们在这上头统统都是眼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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