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的。 可人人皆有向往,事实却未必能如愿。 此乃人生常态。 好友之间,说一说且罢了,日后该怎么做,自然也不会有太多影响。 且张老弟所言,句句皆是报效之心,便是殿下,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因此,几人听罢即过了,都未有再将此事放在心上。 直到十日之后,张峦从吏部接到了任职文书。 他盯着文书之上的“工部”二字,久久无法回神。 “二弟,你瞧瞧这上头写得是什么?” 他疑心是自己日有所思,以致此时眼花出现幻觉了! “大哥,这自然是工部员外郎的任职令,上头可清清楚楚写着呢。” 张敬话是这样说,却也觉得有些蹊跷。 先前不是说有意将大哥放去京衙之内吗?怎如今忽然变成工部了? “该不是出错了?”唯恐美梦成空,张峦压抑着内心的欣喜,皱眉自顾说道:“不对……我得再去一趟吏部!” 说着,不顾张敬的阻拦,揣着任职文书便出了门。 这一去,便是两个时辰。 再归家时,已近昏暮时分。 张峦一路大步疾行,冲到海棠居,一把便抱住了宋氏。 “芩娘,这可不是在做梦!” 宋氏已听张敬说过了此事,当下笑着道:“自然不是做梦,而是美梦成真了。” “对,对……我进工部了!从五品的员外郎!” 见他这般激动,宋氏亦是微微红了眼睛,点着头道:“不枉你不顾险难,又劳心劳力……” 这不单是在湖州三年累下的功劳,更有先前湖州之难当中他的奋不顾身。 张峦还要再说些什么,却忽觉衣角被人拽了拽。 低头去看,只见一张白白胖胖的圆脸盘子。 呃,鹤龄怎么也在? 再举目去看,只见延龄与蓁蓁也在……且此时都正盯着他瞧。 张峦面上顿时一热。 到底儿女如今渐渐大了,不比从前。 他连忙将妻子放开,轻咳一声,尽量做出自然的神色来。 “方才父亲折回吏部,可叫祖母挂心不已,只当是真有什么差池呢。”张眉寿笑着说道:“父亲,咱们还是快些将这好消息告知祖母罢。” 至于父母当面恩爱什么的,姐弟三人表示已经习以为常。 “蓁蓁说得对,咱们这便去见母亲。”张峦拉起妻子的手,便往外走。 张眉寿三个也连忙跟上。 松鹤堂内,刚掌上灯不久。 “便是一两银子,你都没有?” “说了没有,走远些!我正心烦着呢!”张老太太语气焦灼,恨不能将手中佛珠砸到疯老头子脸上。 近来疯老头子要银子要的愈发频繁,且若是吃喝还且罢了,他却是尽数拿去抓药炼丹。 真练出什么就算了,全当花了银子买清净了——可只那丹炉,都炸了整整三只了。 便是他自个儿的那张老脸,也三五不时地被炸得锅底一般黑。 “没有一两,那给我三两也行……”张老太爷朝着老妻伸出手。 张老太太气得脸色通红——自己疯,还把别人当傻子! 她扬起手便朝着张老太爷的手心打了过去。 “啪!” 这货以往还好歹自食其力去山上采药呢,如今却只知道伸手讨银子——这年头,竟是连疯子都变懒了! 可……这疯子抓着她的手干什么呢! 张老太爷反抓住了老太太打他手心的手,动作利落地将她手中佛珠摘了下来。 “嘿嘿,这多少也值点银子!” 张老太爷抓起佛珠便跑。 待张老太太反应过来,使人去追时,已为时晚矣。 老太太气得跌坐回椅子里,直叹气。 这日子,当真太不养生了! “老太太,大老爷大太太来了。”青桔进来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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