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答道:“据闻送去了一本佛经,让贵妃抄写。” 便是连一句重话都没有,更别提是其它责罚了。 祝又樘并不觉得意外。 在父皇眼中,此等区区小事,一本佛经送去,已是十分像样的责罚了。 只是贵妃此时,怕已要气得七窍生烟了。 到底近来背下的黑锅一个接着一个,委实没办法叫人冷静。 “将宴真县主指使长春宫宫女暗中生事之事,暗下透给长春宫内的宫人。” 清羽听得微微一怔。 殿下疑心今日之事是宴真县主所为? 可知道且知道了,殿下有这般吩咐,却是少见。 就像是事事淡然处之,从不计较,从不动怒之人,忽然也有了不容旁人碰触的界限。 然而,细观身侧如玉少年的神态,却仍是一派平静,无一丝情绪。 还是那个仿佛不染尘埃的谪仙,却恍惚又有什么地方变得不同了。 清羽莫名叹了口气。 都跟着张家姑娘进厨房,剁饺子馅儿了…… 大约在遇到张家姑娘的那一日起,殿下便已然从云端上摔下来了。 故而,别提什么谪仙不谪仙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了,若日后能将夫纲振起来,就已经要谢天谢地了。 …… 次日,是张峦休沐的日子。 松鹤堂内,张老太太看着前来请安的大儿子和儿媳,不由微微皱眉。 “怎么跟霜打的茄子似得?”老太太关切问道:“可是近来事忙,太过操劳?” 张峦轻轻叹了口气。 “倒也不是。” 张老太太便露出了然的神情,旋即道:“既如此,想必是缺乏活动了。” 在工部一坐便是一整日,换作谁也受不住。 “那便去院子里跟着蒋妈妈打一套拳吧。”张老太太给儿子安排了起来。 在她这里,没什么是一套太极解决不了的。 张峦愕然了一瞬,忙道:“母亲,不必了。” 张老太太正要劝时,却听他讲道:“实则儿子今日前来,是有一事想同母亲说明。” 说着,看向堂内左右侍立着的下人。 张老太太会意,便让青桔带着丫头们去了外头守着,身边只留了个蒋妈妈。 “可是在工部遇到了什么不顺当的事情?”老太太张口问道。 毕竟儿子儿媳瞧着一派和睦,而除此之外,能叫儿子这般颓唐的,应当只有公事了。 “儿子在工部一切安好,母亲不必挂怀。” 张峦顿了顿,直言道:“是蓁蓁和既安的事情。” 母亲的心意,他向来也是清楚的。 这两日,他和妻子已是商议过了,既然没了这个可能,也该趁早让老人家断了念想,以免越拖越麻烦。 “蓁蓁和既安?”张老太太脸色顿时变了,竟是比方才提及张峦的公事之时,来得还要紧张。 “怎么,莫不是朱家给既安定亲了?” 见自家母亲有些激动,张峦忙道:“并非如此。” 母亲这模样,倒叫他觉得有些难以开口了——仿佛一张口,就是十分不孝的存在。 说到底,都怪王大人不争气。 宋氏在旁微微叹了口气,替丈夫开口说道:“母亲,这门亲事怕是成不了了,咱们不妨再看看别家吧。” “这是何故!” 张老太太彻底冷静不下来了:“男未婚,女未配,两个孩子又这般登对,好端端地怎就成不了了?” 莫非是儿子和儿媳妇瞒着她,另外相中了别家的公子? 总不可能是琪哥儿吧! 想到这里,张老太太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母亲,此事说来复杂,您且坐下听儿子慢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