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兮若有所思地点头。 “蓁蓁,我听懂了……譬如张大哥这等秉性之人,无论日后娶了谁,想来只要对方非是那等作天作地之人,他必然都会是一位好夫君。” 而绝做不到自以为是,一言不合便翻脸,动辄多疑找茬的程度。 便是对方当真做了不对的事情,不好再过多包容了,他应当也只会慢慢疏远防备些罢了。 听了徐婉兮的例子,张眉寿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家兄长还未成亲,竟要成了好夫君的模范了。 不过,她家兄长那颗心……只怕未必是空着的了。 “你笑什么呀,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徐婉兮连忙解释道。 “我知道。”张眉寿笑着道:“我是欣慰婉兮眼光颇好。” 这一世,婉兮当真比上一世清明了许多。 二人在房中说了许久的话。 说到最后,徐婉兮庆幸又有些愧疚地道:“先前因为我们定国公府提亲之事,闹出那样的传言来……我真担心耽误了你的亲事。” 那时外面都传张家姑娘眼高手低,连定国公府都瞧不上,且看看日后能嫁到什么样的人家去—— 现下看到了吧? 可是圣旨赐婚,就要嫁到东宫去了呢! 徐婉兮十分解气地想着,仿佛在外人眼中落了个被张家嫌弃的不是她家兄长和定国公府一般。 毕竟她也想过了,比起输给旁人,输给太子殿下还能来得更有面子些。 张眉寿道:“我本就不甚在意这些,只是徐二公子日后的亲事,怕是多少要受些影响。” “无妨,我祖父祖母及父亲已暗下谈过此事了,不打紧。”徐婉兮拿轻松的语气说道:“娶妻娶贤,门第本也不是第一位的。” 张眉寿一时没说话。 寻常人家,门第兴许并没有那么重要,可如定国公府这样的世家,怎会不看重。 故而,先前定国公府上门提亲,她是吃了一惊的。 到底是成不了,是以这其中的隐情,她不便去深想,也无意去探究。 但有一点,她还是想提醒婉兮一句。 “此事究竟为何会被泄露出去,可已查明了吗?”张眉寿先是问道。 徐婉兮微微摇头。 “你家中那位母亲……你日后还当再多加提防些。”张眉寿交待道:“明面上倒不必多说多做什么,心中有数便够了。” “蓁蓁,你是说……”徐婉兮欲言又止了片刻,才道:“实则我也怀疑此事与她有关。但没有证据的事情,我便也没有多言。” 如今她懂了,她看得透的事情,祖母必然也能看透。 祖母自有思量在,她确也不必多说。 张眉寿欣慰地笑了笑:“如此甚好。” 婉兮这一世,当真变化不小。 想来,与定国公夫人尚且健在,定国公世子与徐永宁也始终与她不曾疏远离心有极大的关系。 这一世的定国公府,除了万氏之外,称得上十分和睦。 而上一世的不和睦,万氏即便不是全部的原因,暗下却必然也是‘出力’不少。 有些人性情敏感狭隘,自私自利,谈不上多么心狠手辣,动辄下死手,可时不时地使些小绊子,躲在背后暗中插手别人的命运,也是另一种不见血的恶毒。 且上一世定国公夫人早逝,万氏掌着整个定国公府,日子可比这一世顺当多了,却都不甘心叫婉兮兄妹好过—— 这一世,她小产至今未孕,在定国公府也不比上一世那般得人心,还不知会是何等心态。 总之,让婉兮小心些总没有错。 想到万氏,徐婉兮面上忽然有些感慨。 方才说起所嫁之人的秉性问题——实则她家父亲也是那样的人。 起初万氏过门时,她父亲也待万氏颇好,信任、尊重,维护,该有的一样不落。甚至那时年幼的她,因此常常觉得自己被父亲抛弃了。 至于父亲心里还有个位置一直留给她的母亲,又已有一子一女,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当初父亲不愿续弦,在京中也是无人不晓——故而,万氏当初同意这门亲事时,对此也是心知肚明的。 说得难听客观些,世家娶续弦,那本就是一场交易而已。 这些年来,万家因为他们定国公府而谋到手的好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