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报名的时候就已经和老师说了,他们只需要盯着你练琴,至于练什么、练得好坏和他们无关。” 还不等路卓觇做他想,莫易宸勾了勾嘴角,很果断地绝了他最后一个念头: “当然,如果你还像今天这样乱拉,非洲的狮子在等着你。” 第二天一大早,路卓觇尚处在迷迷糊糊之中就被莫易宸亲自掀了被子拎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少年宫。 被扔在路边的路卓觇懵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 回过神来就很是潇洒地将手里的斜背包扔到肩上,又瞪了一会儿大门,才终于迈开步伐走向了大门。 许是来得太早,整栋大楼空荡荡的。 路卓觇按照门口的指示牌找到了二楼的音乐厅。 推开大厅的门,入目就是大厅中央的一架黑色钢琴。 随意将包扔到座椅上,果断迈步走向琴凳。 掀开黑色钢琴盖,食指随意敲了敲琴键。 嗯,虽然比自家的钢琴差远了,但是这么一个破地方还能有这水准也勉勉强强能将就了。 目光很快扫视过整个音乐厅,终是忍不住“啧”了一声。 看样子,这个小地方也就这架钢琴能看看了。 手上拎过一本琴谱翻了翻,随意地勾过琴凳坐了下来。 实在是对这一堆的练习曲没兴趣,没有乐感没有美感,国内的音乐教育实在是枯燥乏味。 将乐谱丢到一边,十指刚刚搭上琴键,干净的《卡农》便倾泻而出。 门口车上,溟雁背着双肩包安静地听着琴姨的叮嘱,“……三小姐,要是有人欺负你的话别怕,你就去老师办公室,记得打电话给我……大小姐亲自把我调到您身边……” 以上言论,丝毫不夸张的话,溟雁已经倒背如流了。 但尽管如此,她还是安安静静地听完了琴姨的唠叨之后,才慢慢地从车上下来,顺便拒绝了保镖的搀扶。 琴姨目送着溟雁一深一浅地走进少年宫,一如往日地对着开车的女保镖叹了一口气:“你说像三小姐这么乖巧的女孩子怎么……唉。” 溟雁双手扣着书包带走进了没什么人的大楼,只是和以往不同,今天的少年宫好像没有以往那么安静。 收住了准备迈向台阶的腿,默默地调高了助听器的音量。 靠着扶梯占了好一会儿,直到长久单腿使力的站立让她有些吃不消,这才一步一台阶地慢慢爬上了二楼。 还好,只是二楼。 倚着墙理了理有些汗湿的碎发,便再次寻找声音的来源。 音乐厅门大开着,溟雁一眼就看见坐在钢琴前的路卓觇,后者也察觉到了门口有人,随意一瞄就僵住了。 音乐的戛然而止让溟雁有些抱歉,“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温顺无害的目光让路卓觇心口一热,“没有。”话音刚落便忍不住起身要走向溟雁。 终于站到女孩子面前,垂下目光盯着柔软的发顶,路卓觇没来由地觉得喉咙痒痒的。 “你……”“你……” “你先说吧。” 溟雁礼貌地笑了笑,“你能不能再弹一会儿。” “当然可以。”说着就准备走回钢琴边,但随即想到溟雁的腿脚,立刻转回了身体:“我扶你过去坐下来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 路卓觇伸到半路的手便溟雁轻轻挡开,好在他脸皮够厚,丝毫不觉得尴尬地尾随着溟雁走到钢琴旁的椅子上,看着她把双脚搭在椅子的横杆上,从包里摸出了一盒酸奶。 直到溟雁坐稳,他才重新坐回钢琴旁边。 又看了一眼将书包抱到怀里坐直的溟雁,路卓觇这才将手重新搭到琴键上。 温柔的乐音很快就荡在整个大厅里,溟雁下巴抵着书包上,咬着吸管的红唇轻抿,线条柔和。 这首曲子她听过,很常见的《致爱丽丝》。 路卓觇分神瞥了溟雁一眼,一股冲动传向指尖,几个音符一转,便成了另一首曲子。 溟雁疑惑地皱了皱眉,但很快就被新曲子的变化多端吸引了。 每一段旋律都给人诉说的感觉,就好像,是在讲故事。 这么一想,溟雁扬了扬嘴角。 真有趣。 故事结束,溟雁脸上的笑意还未消散,浅浅淡淡的,“你刚刚,弹得是什么曲子啊?” “《水边的阿荻丽娜》。” “这名字挺有意思的,感觉像是个故事。” “对,这是一个国王祈祷爱情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