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着“曲则全”、“曲则圆”、“曲则直”之理。人的性命若能遵从曲全之理,返归到未生前的状态,则性复天然,命复乾健,性命皆复先天,何有生老病死之苦? “诚全而归之”,一是说“曲则全”最为重要,人生最伟大的作为,并不在于求功归于我,无论是道德修为上的成功,还是事业上的成功,都是“功成身退而不居”,一切付之全归。这种心地坦然光明之境,就是大道“曲则全”之境,这才是人生的最高圣境。“诚”字也可以当作动词用,说明只有走“曲则全”这条路,才能得天下之所归,众望之所属。另一层含义是,要真正做到“曲则全”,只有以一颗赤诚之心,把它当作道德,诚诚恳恳去做。如果把“曲则全”只当成手段,那就是“不诚为物”,陷入到物性里边,而却远离了道性。修真人如能得此“曲全之理”,凡事忍辱含曲,弱己让人,舍己全人。明白“退让一步天地宽”,“后退原来是向前”的道理。以“委曲我一个,成全天下人”的精神,造福社会。如是,天下国家,不求全而自全。修德证道,不求圆而自圆。 “曲则全”之理,就是“抱一”之道。“曲”与“全”本是一个整体,唯有此“曲”,才有彼“全”。曲是因,全是果。因果相依,曲全互变。世人多是求全,而不愿自曲,只想成全,终而难全。究其原因,皆是不懂曲全之理。人若能诚心用曲,做到曲己而从人,曲事而顺理,受屈而不辩,陷洼而不怨。委曲一己,成全万人,无怨无悔,谦恭自处。久行之,必深得曲中之妙,则道德无不以至诚而全归。 【本章说解】 本章旨要,重在阐“一”之道。大道之生,生之于一,天下万物,起之于一,历数之始,始之于一。故“一”为万事之本始,万理之统宗。以无极言之,“一”就是“一炁含三”的无声无臭、无形无象之元精、元炁和元神。以太极言之,“一”就是含体又含用的阴阳。若不能得此“一”,造化就没有枢纽,万物的品类也难以生成。所以天地人万物,纷纭交错,万象万异,凡有形有象者,莫不是出自一,莫不具有无极之性。圣人之心得天理之浑全,故万事万殊之体用,无不是贯之于一。经中所列举的“曲与全”、“枉与直”、“洼与盈”、“弊与新”、“多与少”等五对矛盾,皆是阴阳合为一体,一体又分两面的太极。分之则为二,合之则为一。一即是太极,二就是阴阳。圣人抱一之道,“不自见”,“不自是”、“不自伐”、“不自矜”、“不自争”,故能成全天地大业。修真者果能抱元守一,心亟太极之理,身全造化之一,洞贯万事,纯全不二,修于心身,必能得一而全己之道。 此章重在强调“抱一为天下式”。“抱一”之理,就是曲己从众,可全其身。屈己而申人,久则枉自直。地洼下水自满,人谦下德自归。自受其弊薄,人敬久自新。自取其少反胜多,先人后己得谦德。以上之理,皆是教人清心寡欲。实践证明,贪多必惑,财多必祸,此乃一定之理。因此圣人抱一守谦,不自炫耀,所以光明。不自以为是,所以著名。不自夸功,所以有功。不自高自大,所以长久。不与人争,所以天下没人与他争。这就是太上“以柔弱谦下为德”的学说,也就是“委曲求全”之道。 能抱此一,便能成其全德;不抱此一,必难全己心身之道。凡是不曲而求全,不枉而求直,不洼而求盈,不弊而求新,不少私而求得,不抱一而求多,此皆是以小害大,以末丧本,只见其近,不见其远的狭隘小智,是不知整体的偏知偏见,也是人心的一厢情愿。其结果必然适得其反。不曲而求全者,反害其全。不枉而求直者,反失其直。不洼而求盈者,反去其盈。不弊而求新者,反败其新。不舍私而求得者,反丧其得。不抱一而求多者,反失其多。这些都是世人不知自然辩证法的短视行为。 惟圣人不同。圣人能以曲自养,不居功,不伐善,不好高,不自大。不以圣人为心,不以私而立念。圣人曲己从众,忍辱委曲,弱己而饶人,屈己而伸人。自受弊薄,后己而先人,取少而让多的高风亮节,深受天下人的敬重。以道德化人,家国天下,未有不保全者。以道德全己,性命未有不了者。此即“曲而全之理”。由此可知“曲则全”其道大矣。 物理通事理。太上在本章中所论的“曲则全”等道理,并非抽象的虚言,而是表现在现实生活的方方面面,无处不是,无处不有,只是世人不知,且是反其道而行。正如《庄子·天下篇》所说:“人皆求福,己独曲全。曰:‘苟免于咎’。”“曲则全”之理的普遍性,自古至今,天上地下,万事万物,概莫能外。这种有效性,在《淮南子》中被称之为“道应”。 修真者应从本章中明白做人做事的原则。世间任何事物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