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顾西臣立时就是一身的冷汗, 那时她尚在服药调治身子就离了他被朱临宣那厮禁锢,他虽嘱咐了再嘱咐要照看好她服药,可那厮定不会如他这般的上心,没得真伤了人儿的根本! 越想越觉得可能,顾西臣心慌的厉害, 恨不能立刻就谴了太医过来诊治,可此地距京千里,荒凉闭塞的厉害,莫说太医便是普通的大夫也是少见! 事不宜迟,他忙起身去收拾行李, 曲玲珑被他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吵醒,撑着身子坐起来看过去:“你在做什么?” 顾西臣手上不停:“收拾东西回京。” 曲玲珑蹙眉:“怎的忽然要回京?” 顾西臣顿住,放下手中的物什上前将她揽到怀中声音都在颤:“爷怕,爷怕娇娇伤了身子, 不回去让太医看看,爷实不放心。” 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曲玲珑环住他精壮的腰身安抚道:“那时我有服药的,你莫要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顾西臣将她箍的紧紧的:“若万一有了什么差池可该如何?人说妇人生产都是与鬼门关隔着一层纱,稍有差池便……”他只是这般想着这等没影的事就吓的脸上一阵发白,紧了紧揽着她的手:“若娇娇当真有了身子,没有京中、宫里极有经验的稳婆接生,这让爷如何能安的下心!” 曲玲珑垂了眸子,没有说话。 顾西臣看到低头亲了亲她嫣红的唇,柔声劝道:“这里虽好却闭塞荒凉,娇娇想想若日后咱们之中谁有个伤痛的,没有医术精湛的太医、大夫在,可如何是好?” 这些她早想过,如今不必再避人,可以搬到大点的镇子上居住,这些都不是问题。但是他……他那般的家世,即便是想同她一道住在外头,他家中的人怕是也不会同意。 曲玲珑望着他顿了许久终是点头:“我随你。” 他那般为她,她虽不喜京中深沉,但为他忍受一些又有何妨,他是她的夫君便合该他去哪里,她就随他去哪里! 眼见人儿这般的乖巧柔顺,顾西臣当真是觉得自个儿上辈子定是积了大功德才修来眼前这般的可人给他,真是爱的没法子,将人儿压到床炕上好一顿亲咂。 得了人儿应承,顾西臣片刻都不再耽搁,收拾好行李,预备下宽敞舒适的马车次日便要走。 曲堂礼原本不想随他们一道,但顾西臣怕曲玲珑思念哪能同意,他自来在曲堂礼跟前便是个好形象的,伤渐好之后又很是眼明手快的帮衬了不少家事,再加上他惯是能说会道,好一通说和下倒哄的老爷子也同意了。 恐小宝知晓哭闹,不敢让他知晓,他们是趁他睡着之时走的,毕竟与他们相处了一年多的时光,曲玲珑很是不舍,拉着翠云的手劝道:“翠云姐,你也随我一同去京中罢,你一人在此我也实难安心。” 翠云擦着眼泪摇了摇头:“姐姐在此已经习惯断适应不下京中那般繁华,妹子莫要忧心姐姐,姐姐一切安好,妹子快些随妹夫去罢。” 此前她已劝过她许久,她执意不肯,曲玲珑也无法只得随她,倾身抱了抱她,再抬脸已是湿了眼。 顾西臣在旁见她眸中带泪就是一阵心疼,揽过人儿在怀中,轻抚着她的背安抚着。 翠云见他这般,暗道这男人知道疼人倒是真是个良人,也是放心了。恐耽搁了他们,忙催着曲玲珑上车。 曲玲珑望了望她,哽咽道:“翠云姐多保重,我这便去了。” “哎,哎”翠云抹着眼泪应着她,又与曲堂礼同碧落道了别,眼看着他们都上了各自的马车,遥遥走远这才回转到屋中,床炕上小宝还自睡着,只他身旁还有个小包袱。 翠云皱了眉头,她并不要出远门,如何会有个包袱在这里。忙取过来打开一看,里头没旁的却是厚厚高高一叠的银票,粗看下来不会少于万两。 翠云一时怔住了。 马车里,顾西臣正将人儿揽在怀中哄:“爷的心肝莫要再伤心了,需知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终得是有这么一遭,娇娇再伤心可该让爷也难受了。” 曲玲珑偎在他怀中声音闷闷的:“小宝若醒来发现我走了,该会哭闹的,他自还不会走路我便也带着他的……今后他可能会不习惯……” 顾西臣听的心软成了一片,轻抚着她的背柔声道:“小奶娃子没得什么记性,便是这会难过,待过两日自个儿就又好了,娇娇莫要再忧心了,他有自个儿的娘亲照看没什么不妥的。娇娇日后也会有爷的奶娃子要照看,到时可有的娇娇操心呢!” 曲玲珑还是惦念,不放心:“他们孤儿寡母的总是独自远居也不是个法子……” 顾西臣揽紧了她:“娇娇放心罢,爷早让疾风放了十万两银票在她屋中,她也不是个傻的,有了钱财自会知道如何能把日子过好。” 倒未曾想他竟能做的这般周到,曲玲珑怔了下抬脸:“当真吗?” 怀中那张小脸,肌肤润白通透的好似上好的晶玉,却因哭过,精巧的鼻尖都是红的,眸中带泪晕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