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则是人走茶凉,别人不一定愿意真心帮他。 圈子里都是论资排辈,孙誉衡在年轻一辈的人里,算出类拔萃的,但封岩比他大不了几岁,却和他爹排在一辈儿。 孙誉衡每提起封岩,脸上都有几分敬佩。 蒋兰舟道谢接过文件夹,眉毛弯弯。 孙誉衡坐姿随意,他端起咖啡尝了一口,美式咖啡,咖啡豆烘焙度深,味道也苦。 他不皱眉头,继续喝。 资料很少,蒋兰舟扫得很认真,她大学学的历史专业,唯一算得上对口的只有一家叫“珍品”的公司,负责一些古董文玩有关的业务。 她看资料期间,孙誉衡什么都没说。 这就是蒋兰舟喜欢跟孙誉衡做朋友的最大原因。 他无意间发现了她的秘密,却不问不管,也从未公开,让她觉得很被尊重。 “怎么样,想去哪家公司?”孙誉衡放下手里的咖啡,问她。 蒋兰舟摇摇头,还没决定,她合上文件夹,嘴边挂着纯粹的笑:“你最近怎么样?” 孙誉衡低头笑了一下,摊了一下手,说:“我能怎么样?二十六,单身,忙忙忙。” 蒋兰舟目光柔和地问:“阿姨身体还好吧?” 孙誉衡笑容收敛,“还是那样,不过我妈情绪越来越趋于稳定。” “那挺好。” 说着,两个人都喝起了咖啡。 友谊有很多种,有的朋友之间可以彻夜长谈,而蒋兰舟和孙誉衡,大概更适合一起安安静静地喝点小酒。 咖啡没喝完,蒋兰舟就不想坐了,“你公司还有事儿吧?” 孙誉衡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看着蒋兰舟笑,“你打算自己待到五点再回家?” “我可以自己逛街。” “今年春节过后,我也再没见你。陪好朋友逛街的时间还是有的。” 就这样,孙誉衡结了账,手机调成静音,陪着蒋兰舟在附近逛了逛,又看了场电影,硬熬到近五点,才把蒋兰舟送到家附近。 蒋家住的地方,是海市以前的部队大院,后来新大院建成,这处地方不再具有特殊意义,留给了不想搬走的退职人员。现在大院里住着的,都是海市圈子里,曾经资历最老的那一批。 蒋兰舟和孙誉衡一直是私下来往,家族之间并不牵扯。 孙誉衡送她回来的车,也不进大院。 蒋兰舟告别孙誉衡,自己推着行李箱,回了家。 孙誉衡调成静音的手机,信息早就炸了屏幕。 近乡情怯,蒋兰舟到了家门口,并没有立刻进门。 大学四年里,她回海市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每次回来都挑了特定的时间,停留的时间十分短暂,正好避开了封岩。 认真算起来,封岩已经整整四年没见她。 一声“封叔叔”,牙牙学语起就开始叫,四年不见,今天又早早就知道了她要回来的消息,总会要期待她到她回家的时刻吧? 蒋兰舟弯着嘴角往周围扫了一圈,笑容却凝固在脸上。 封岩的车居然不在。 蒋兰舟睫毛轻颤,拿钥匙开门,推门一看,宽敞的客厅里,空无一人。 她垂眉脱鞋,眸光暗淡,难掩失落。 蒋文忠刚刚遛完狗,从后院进来,笑声穿透客厅:“兰舟。” 厨房的保姆吴阿姨也迎出来,“兰舟回来了?” 蒋兰舟抬起头,礼貌地淡淡道:“嗯,回了。爸,吴阿姨,我先上去洗个脸。” 回到房里,蒋兰舟索性洗了个澡。 半小时后,蒋兰舟穿了条烟蓝的吊带长裙,配同质地半臂小外套从房间出来。 她半干微卷的头发披在肩上,散落在精致的锁骨处,眼里氤氲着雾气,挺翘小巧的鼻尖上还透着微微的红,高中时期少女的稚嫩已经退却一半,出落出女人的妩媚。 刚到楼梯口,迎面就和从客房出来的封岩猝不及防地碰上。 蒋兰舟耳尖微立,杏眼放大几分,又呆又惊慌,像是被野兽困堵在巢穴的幼鹿。 封岩双手插在口袋里,带着红血丝的眼睛里掩不住见到蒋兰舟的惊艳,慵懒的面容上有没睡好的疲倦,却并没有三十二岁的男人通宵之后的颓态。 他含笑的沙哑嗓音极富磁性:“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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