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忠打电话来的时候,封岩在家, 他躲去书房接。 “哥。” “兰舟怎么样?” 封岩手里握着打火机,说:“我白天见到她, 还挺好的。” 蒋文忠说:“那行, 过段日子我再跟她打电话,让她回家。” 封岩“嗯”了一声。 蒋文忠又问:“你现在还住公司?住得舒服吗?” 封岩往书房门外看了一眼,沉默一瞬, 说:“我现在自己住另一套房子。” “哦, 那就好,如果有时间, 也可以回家来住。” “好。” 结束通话, 封岩紧紧握着手机,平复不了自己的心情。 蒋兰舟敲门,见封岩只是在抽烟,笑吟吟说:“吃饭了。” 封岩回头, “就来。” 他灭了烟,在书房喝水漱口,和蒋兰舟一起用餐。 蒋兰舟似乎心情不错,她表情很轻松。 封岩问她:“今天公司发生了开心的事吗?” 蒋兰舟摇头。 封岩吃饭的速度慢了下来。 蒋兰舟也停下筷子,跟他说:“人不能一直沉浸在痛苦里,总是要熬过去的,不是吗?” 封岩点了点头,说:“这样很好。” 晚上,封岩给何医生打了个电话,“您学生说要给我推荐一对双胞胎心理医生,请问您对这两个心理医生熟悉吗?” 何医生说:“我知道他们,很值得信赖,如果你需要,我把他们简历发给你。怎么,你终于准备去看心理医生了?” 封岩说:“不是我。” 何医生倒不意外,他又关心道:“你的失眠症好些了吗?” 封岩没说话。 何医生:“甚至加重了?” 封岩揉了揉眼皮,眼下是淡淡的乌青,他说:“嗯,好像是。” 何医生声音很严肃:“封岩,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我也帮不了你。” 封岩态度诚恳:“我知道,谢谢您。” 蒋兰舟正好刚洗完澡,穿着长袖长裤的睡衣,进书房,看着并不宽敞的沙发,说:“晚上睡这儿,舒服吗?” 封岩低头收起手机,继续看电脑屏幕,说:“还行,不难受。” 蒋兰舟走到他书桌前,趴在桌上,盯着他。 封岩关上电脑,淡淡地看着她:“怎么了?” 蒋兰舟勾一勾手指头,笑着说:“过来。” 封岩身体不动,手指却在诉说他的犹豫和挣扎。 蒋兰舟揪着他的领带,往前一拉,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吻,蜻蜓点水一样,很快又放开,从容离开书房。 封岩摩挲着唇,刚才他甚至都没感觉到她唇瓣的温度。 一个吻之后,蒋兰舟并未找封岩索求更多,偶尔,也还只是要一个轻轻的吻,亦或者短暂的拥抱,不像恋人的拥抱。 封岩在蒋兰舟不再深入进攻的安逸环境里,静静地龟缩。 有一天下班回来,换了封岩做饭,他端上饭菜上桌,在卧室门口叫她吃饭。 蒋兰舟正在念英语,她的英式发音很纯正。 这样的发音,封岩目前只听过两个人拥有。 “吃饭了。”封岩又说。 蒋兰舟终于听到声音,取下耳机,说:“来了。” 饭桌上,封岩没有提任何问题。 蒋兰舟吃完饭回房,继续练习口语,都是些日常用语。 蒋兰舟一边捡英语,一边上班。 中午她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孙誉衡发消息跟她说,在她公司门口等她。 在此之前,孙誉衡已经发过不少信息,打了很多电话,但蒋兰舟全部没有回。 蒋兰舟离开食堂,下楼去,上了孙誉衡的车。 孙誉衡准备开车,说:“带去你吃点东西。” 蒋兰舟按住他点火的右手,说:“就在车里说。” 孙誉衡反握住蒋兰舟的手,说:“行。” 蒋兰舟想抽回手,孙誉衡的力气很大,根本抽不动。 她直视着孙誉衡的眼睛,说:“我打算去英国了。” 孙誉衡意外,却不感到惊奇,他挑眉问:“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