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走……她走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桑榆一边把信接过来,一边奇怪地问:“嫂子,你不是不认字吗?” 梨花嫂这时候把气喘匀了,急道:“我是不咋认字,可我有脑子啊!秋白不在,留一封信,还恰好是知道了那件事,不是走了是什么啊!”说完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得不清楚,重又道,“秋白知道溪河先生在蜀都不顺利的事儿了,走了!估计是上京去找先生去了!你快,你拆开看看,是不是我想的这样!” 桑榆把信抖开看起来。季秋白只是小时候被送到姑子庵的时候认了一些字,写得不怎么好,还有别字,但意思是很明白的,就是梨花嫂想的那样,她上京了!去找溪河先生!只是除了梨花嫂猜测的原因外,季秋白还有个更深层的理由,她说要把桑榆这次的病情告诉溪河先生,问问他是什么病。 季秋白的这第二个理由,在梨花嫂看来那就是个借口,桑榆都好利索了,用得着她再上京问什么问。但是,桑榆却知道,在溪河先生走之前,的确曾经关照秋白看着她和南山的近况。 想到这里,桑榆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赶忙地跑回了屋子,在炕橱里一顿翻,然后脸白了,回头对梨花嫂道:“竹牌,医联会的竹牌,她拿走了!” 梨花嫂更恼了,气道:“这个不省心的!溪河先生特意来信说的——勿称弟子,慎用竹牌!这可咋办?再说了,她一个年轻姑娘家,就这么孤身一人上了京,万一出点什么事儿,这可如何是好?!不行,我得去镇上告诉她哥,让她哥赶紧地去追一追!” 桑榆拉住梨花嫂,又思索了一会儿才道:“嫂子,你让我哥一路寻过去,能找到拦住秋白最好了。要拦不住的话,也能把溪河先生的信告诉她,让她心里有个数,尽量别用那个竹牌。我这里马上给小沈掌柜写一封信,让他想办法在蜀都的医联会门口着人等着,要是大哥没追上,在那里还能拦一拦。秋白毕竟是乡下过去的,常住蜀都的人应该可以看出外地人的不同来。正好也托他暗中打听一下先生的近况。” 桑榆说完赶紧地写了一封信,封好后给了梨花嫂。梨花嫂带上信,立刻赶往了三叶镇。 梨花嫂走后,桑榆又坐下来好好地想了一下,也没再想到更好的办法。想了下季南山他们都在镇上收拾店铺,准备这两天就重新开门做生意了,她自己在家里待着也挺没意思的,索性收拾了一下,也往三叶镇上去了。 进了三叶镇,到了早市街,桑榆看到在自家店铺那里忙活的一堆人,愣住了。 因为他们是在店外面忙活的。 三嫂小吃店外墙下搭着架子,季南山与季连水正把原木外皮往墙上钉,地上不远处还和着黄泥巴,看得出院墙也新泥了一遍,如今已干透了。桑榆往大门口一瞧,好么!招牌没了!两扇大门也换新的了!再一细看,房顶子也是新铺的! 桑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时候忙活的人们还没看见她呢! 桑榆一下子就回忆出诸多细节来了。比如,为何推迟开门做生意的日子,还被一致同意了!比如,为何梨花嫂与何秀枝都要她一定想出好办法来“干掉”李氏老面馆!当时,她还觉得气呼呼的二嫂很可爱呢!因为何秀枝一直是温温柔柔的那么一个人!原来是这样啊! 尼玛,难道他们真的趁着大过年的放火了?!里头还住着人呢!李向南一家没事吧?! 桑榆心里愤怒的小火苗蹭蹭地蹿出了一肚子,大踏步地走了过去,季南山正要从架子上跳下来,一转身看到她了,手里的锤子都惊掉了,喊道:“桑榆!” 桑榆心里恼他这么大的事儿都瞒着她,也没答话。只走到店门口,围着店先四处查看了一圈儿。梨花嫂早就出现在她身边了,一个劲儿地说话给她消气:“桑榆啊,没事,看着严重,其实多亏了李家兄弟发现得早了!外墙皮就你看着的那一侧把原木皮子烧没了,也是那侧重铺了一米多宽的屋顶,没全烧起来,店里那六棵树都没事儿呢,店里的东西也没事。外侧的院墙给烧黑了一块,本来单泥的那一块,后来一看新旧泥皮子有接茬,南山怕你看出来,才把整面墙都重泥的。” 桑榆问道:“人没事吧?大门和招牌呢?” 梨花嫂道:“人没事!大门……那帮孙子在大门前、我怀疑就是在大门上……放炮了,大门被炸黑了,重换了。楹联也有一边被炸飞了一个角儿,招牌没事儿,李家兄弟怕再出问题,给摘下来放屋里去了。” 桑榆顿住脚对梨花嫂道:“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嫂子,咋不告诉我!” 梨花嫂伸手按住桑榆的肩膀道:“好妹妹,咋说吆?你病成那个样儿,不是成心给你添堵吗!”然后又接着安慰道,“我知道你现在生气得很,嫂子刚知道的时候,站这儿骂了大半天的街!我日/他先人板板的!你放心,收拾起来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