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南山,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待季南山终于在厅中坐定,孙溪和从书桌后抬起头来,问道:“你今日早间赶到城门救下桑榆时,她……怎样?” 这话,孙溪和也不知道该如何问才好,果然季南山只是道:“当时场面很乱,我只扫了她一眼,自然很是憔悴。” 孙溪和改变问法道:“那她……可有说过什么?或者可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听到孙溪和这么问,季南山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一白。孙溪和立刻追问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南山,你细细说来!” 却不料季南山脸色惨白了一会儿,小声回道:“没什么。没什么反常的。” 孙溪和又岂是这样好糊弄的,他立刻站起身来,严肃道:“南山,你必须细之又细地告诉我,这非常重要。我怀疑,这个桑榆是假扮的。”在季南山震惊鄂然的目光中,他又道,“虽然我已查过,她没有戴什么人-皮-面-具,但这世上相似之人还是有不少的,只是没想到能到足以乱真的地步。”说完忽然又道,“也不是。桑榆的确不在三叶镇了,他们能抓到真的,也不必找这么一个假的来;既找了假的,也不应该露出什么明显的破绽来。”思来想去似乎又糊涂了,他叹口气道,“总之,这里面是有问题的,你还是先把你看到的反常之处说出来吧。” 季南山这才缓缓道:“她……早起在城门口,将我……推开,扑进了商三少怀中。”说完,不知道是气愤还是恼怒,面色又由惨白变得胀红。 孙溪和道:“对了,商三!竟然忘了这个关键之人!”他开口朝门外喊道,“来人!”“再给我传令下去,务必将那被掳之人找到救回,一定要活的!” 第一百零三章 :事件平息 在溪和先生的督办之下,商传祥当日傍晚时分即被解救出来。好在那伙儿太子余党一直处于被追杀之中,还来不及了解事态,也还未及下杀手,商传祥虽又狠吃了些苦头,但好歹保住了一条命。 “桑榆”仍旧在安睡,商传祥则没有这样好的待遇了,将身上的伤处暂时处理过后,立即被叫到了溪和先生面前。 当溪和先生将话意挑明,商传祥却并未直接回答什么,只是道:“我被掳走,家中估计已然生乱,不出意外的话,还请先生先着人替我报个平安回去,并将内子接来京中。先生所问之事,一来我需要些时间思量,二也需要与内子商议。事毕商某自当立即回复先生疑问,绝不相瞒。” 未料,他说出这句话后,案桌后端坐的溪和先生蓦然站起,面色骤变道:“她果然……她果然不是桑榆……那桑榆何在?!” 牧桑榆的魂魄一直在这座殿中游荡,当商传祥被召来问话之时,她也跟随而来。此刻她也不禁为溪和先生的机敏睿智折服,同时也被他的关切之情所感动,只是她都飘至溪和先生眼前了,他的目光依旧无法落在她的身上,而是穿透过去,直盯着商传祥。 商传祥也没料到,自己这么两句话竟然就被溪和先生看出了底细。一时之下,也是震惊不已。沉默了一下,他也不再相瞒,只道:“如今这个才是真正的桑榆。” 溪和先生从案桌后几步走出,眼神深处先是闪过一丝慌乱,接着又是一抹了然,他步步逼人地直行到商传祥身前,一字一句地问道:“我所知之桑榆,如、今、何、在?!” 事已至此,商传祥也便痛快直言了:“先生乃杏林国手,只是不知先生是否见过或听闻过‘双魂一体’的情形?” 溪和先生道:“你是说‘癔症’?桑榆有癔症?” 商传祥叹气道:“其实我也知之不详,只是我这次被掳,意外见到桑榆。初见之时,她尚是荷塘村的状态,忽然之间又变回了当年在我商府的状态。而且这癔症也不是一直就有的病症,起码她跟在我身边之时,是没有犯过的。据我估计,怕是当年我成亲之际,她被逐而出,前无去处、后有追兵,穷途末路之下,无奈服毒寻死,只是没想到世事如此难料。她身体并没死去,只是唤醒了另一个‘她’。软弱的‘桑榆’沉睡下去,坚强的‘桑榆’萌生出来,带领她走出困境罢了。” 商传祥见溪和先生沉默不语,忽然双手作揖行了一礼,又继续说道:“先生请听我一言,她是软弱也好,是坚强也罢,说到底她还是桑榆。如果硬要分出你我,那只能说那个坚强的‘桑榆’是先生与季南山认识的,那个软弱的‘桑榆’,则是我商家的丫头。而今,她既已回复到曾经的状况,又如从前那般依赖我爱重我想要跟着我,那么想强留她在季南山身边,恐也不成。何况,那七七的确是我的亲生骨肉,这点桑榆跟我认了的。” 溪和先生心神不宁,听到这里,皱眉道:“听你话里意思,是要接她们母女回去?可‘桑榆’如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