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简直要气死了! 他觉得这个皇后从头到尾就没一处合心,他身为皇帝都给台阶儿了,对方不但不顺着下,还再度掀他的面子。他才不去受那个气! 顺治晚上也不去坤宁宫,他蹬蹬蹬的跑去大佛堂旁边的度朔清居。这座宫苑本是空置,如今孝庄要恩待桃朔白,不仅拨给他住,更是一应陈设都随其喜好布置,还专门照桃朔白的道号挂了块匾。桃朔白此回扮个道士,就没用本名,而以居住地为号,他住在度朔山,便号称“度朔道长”。 宫里这些人只是觉得这道长奇怪些,尚无一人想到真正出处。 顺治到了度朔清居,却吃了闭门羹,桃朔白不见他。 “道长!”顺治心里苦闷,现在又觉得委屈,哪怕被拒绝了也不走,直接蹲在门外,看着真是又可笑又可怜。 “皇上,这、外头风凉,道长已经歇下了,咱们先回去吧。”吴良辅小心翼翼的劝说,心里也叹息。 哎哟,想他十一岁便入宫,原是前明宫中太监,可从前明到如今的大清,还没见过敢给皇帝吃闭门羹的,这位道长可真是开天辟地的第一人,偏生皇帝没生气。吴良辅因着孝庄的态度,平时对桃朔白极为尊敬,现在却觉得不够,往后还得更尊敬才行。 吴良辅劝了又劝,最终顺治还是走了。 桃朔白听着顺治脚步声离去,复又闭上眼。哪怕他现今在宫里,看似与这些贵人关系不错,可不代表他就得参与后宫纷争,何况、他真要在今晚留下了顺治,明天孝庄就得给他脸色看了。 顺治与皇后的摩擦越来越大,几乎到了见面就吵的地步,皇后去找孝庄哭诉,孝庄也是头疼的很。孝庄先时教导这个侄女,告诉她如何做好皇后,可娜仁听得似懂非懂,但有一条她听明白了,就是不能跟皇上对着干,得对皇上说软话,得哄着。娜仁觉得委屈,她也是个天之骄女,从来都是别人让着她,哄着她,如今……她也有心跟皇上和好,但又觉得皇上的心是冷的,根本捂不热,两个人最初是没话讲,后来有话了,却是不停的争吵,她也很难过。 顺治遇到这种事不会去找孝庄诉说,他也不能对着桃朔白这个道长说,只能对着堂兄安郡王岳乐诉说。 岳乐比顺治年长很多,一直对顺治很有耐心,也很忠诚,事事开解劝导,盼望着顺治有朝一日能真正成长起来,成为一个开天辟地的皇帝,做一番大事业。顺治曾说,岳乐面对他时,他看到的是运筹帷幄的诸葛孔明,背对着他时,他看到的是义盖云天的关云长。 若是朝堂的事情,岳乐可以出谋划策,可以劝慰,但事涉后宫,他却不能多嘴。尽管如此,顺治抓着他一番倾诉,到底好受多了。 皇帝皇后这对新人就这么磕磕绊绊的过日子,皇上不理皇后,皇后就把自己弄病了。她这一病,却是给了崔果儿机会。 娜仁是昨夜气皇帝不来,刚洗完脚就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又跑到外面躺在地上,好好儿发了回疯。这不,着凉了,鼻塞声重,脑袋发沉,难受的很。 花束子端来药来,她使气不喝,又嚷嚷着说:“哎哟,我头疼,难受的很。” 花束子也着急,想起一个人来,连忙说道:“主子,要不、把翠果儿找来吧。” “翠果儿?对,对,找她,快将她找来,她只怕比这些苦药汁子有用多了!”娜仁连连催促。如今花束子与崔果儿关系不错,又因崔果儿故意有意无意的诉苦,花束子知道她过的不容易,便常拿些小活儿给她做,乃是有意为她撑腰的意思。崔果儿来送东西,也见过娜仁,娜仁偶尔婚后过的不开心,崔果儿却能讲些小故事逗她发笑,后来娜仁就将崔果儿要到坤宁宫,依旧是负责做绣活儿。 崔果儿来了之后,伸手为娜仁轻轻按揉,娜仁只觉得脑中一阵清凉,顿时舒坦多了。 娜仁说道:“到底你有本事,我好受多了。得了,你往后也别弄那些针线了,就和花束子一样,在我跟前服侍吧。你若服侍的好,我亏待不了你。” “多谢皇后娘娘恩典!”崔果儿等的就是这一刻,也不枉她在皇后身上用了那般多的好药了。 娜仁鼻息通畅,渐渐泛起困倦,便让花束子去安排。 花束子服侍着她睡下,领着崔果儿出来,欣慰笑道:“现在好了,早先你伤了手,绣活儿本就做的慢,我还担心呢。如今既然是主子发了话,你只需服侍好主子,旁的就不必忧心了。” 崔果儿哪怕得了原主记忆,可绣活儿单靠记忆和身体惯性并不够,何况她的心思也不再钻研绣技上,所以故意在倒了坤宁宫后,故意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