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了两个月的房租、菜场的菜钱、药费,这些都催着要结清,又有李副官借了五十块去赔偿可云砸坏东西打伤人的损失,又准备送可云去治病。 昨天依萍随口问傅文佩家里钱够不够用,却无意中听傅文佩说起这件事,今天就来还钱了。 傅文佩不告诉依萍,就是知道她的脾气,傅文佩觉得不必跟那边闹的太僵,到底是一家人。依萍才不觉得是一家人,如果是一家人,为什么那些人住洋房,吃喝奢侈佣人伺候,她们母女就要被赶出来为生活辛苦? 依萍对上陆振华,结果可想而知。 陆振华觉得依萍拒绝他的钱,顶撞他,损了他作为父亲的威严,依萍的话更是让他恼火。偏偏尔杰年纪小,耳濡目染,就喜欢看热闹,也从不认为依萍是姐姐,见状就叫道:“是不是又要拿鞭子?我来拿!我来拿!” 尔杰是觉得这件事有趣好玩,可听在何书桓和杜飞耳朵里就不同了。两人赶紧上前劝阻,尓豪如萍两个这才跟着上前。倒不是他们迟钝或冷漠,而是这样的情况看的多了,加上对陆振华的惧怕,他们从来都是忍着不火上浇油而已,至于劝阻?尓豪不说了,如萍心里就算不忍心她也不敢上前,陆振华的鞭子可不认人。 因着众人一劝,鞭子拿不来,可陆振华正发怒,就将依萍狠狠一推。 依萍哪里抵得过他的手劲儿,一下子就推倒在茶几上,雪姨端来的咖啡正摆托盘里还没来及分,噼里啪啦全都泼在她身上。咖啡很烫,裙子衣料又薄,依萍不仅被泼了满脸狼狈,更是疼的叫出声。可这时除了书桓杜飞赶紧来扶她,其他人却都去抢救照片,之前他们正在看生日宴会时照的照片,这时也被打翻在地,泼了咖啡。 雪姨嘴巴可不会忍,气恼道:“依萍,麻烦你以后来我家的之前,先打个电话说一声,让我们心里有数,免得打搅了我们的聚会!”看见书桓那么紧张依萍,雪姨危机感升起,忙向如萍使眼色:“如萍,你带书桓去厨房,重新给他煮一壶意大利咖啡喝。” 梦萍擦着照片上的咖啡渍,气呼呼喊道:“妈!我看依萍就是存心的!” 如萍虽然心疼照片,也伤心书桓对依萍的在乎,但她还记得依萍是自己姐姐,看到她满身狼狈,就将照片放下来,要带她去楼上换衣服。 梦萍就看不惯如萍这软弱的样子:“如萍你那么好心干什么,她又不缺衣服,她在大上海一个月不知道赚多少钱,还能缺一件衣服穿!” “梦萍!”如萍想阻止已经晚了。原本那晚他们说定了,保守依萍的这个秘密,梦萍不愿意,如萍费了好大功夫才让她点头,还要提放着她生气之下说漏嘴,结果,今天果然被说破了。 “你说什么?大上海?依萍去了大上海?”陆振华眼睛一一扫过在场的几人:“你们都知道?” 在陆振华的震怒之下,尓豪如萍都噤若寒蝉。 雪姨却是抓住机会,惊呼道:“原来依萍去了大上海工作呀?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去哪种地方,能做什么啊,别被人骗了。” 陆振华自然也想到这个问题,那种鱼龙混杂之处,他的女儿竟然去哪种地方,他质问依萍:“你真在大上海?” 依萍脊背挺直,冷着脸承认了:“是,我是去了大上海唱歌,我不觉得有什么丢人。你也别觉得我给陆家丢脸,上次我挨打的时候就说了,我不再接受这边的钱,也不再是陆家的女儿。” “你,你……”陆振华气的脸色发沉,低喝道:“拿鞭子来!” 这回梦萍跑的很快,去书房将那条马鞭拿了来。 依萍对这条马鞭心有余悸,哪怕表面再震惊,眼神却泄露了她的恐惧。 何书桓和杜飞完全没想到会有这种变故,按理这是陆家的家事,他们外人不好插手,可是依萍一个女孩子,真要挨一顿鞭子怎么受得了? “陆伯伯,自家女儿,骂骂就好,何必动手呢。”杜飞赶紧就劝了。上回在马场,他已经知道了依萍母女为什么会赶出陆家,还知道依萍挨过一顿鞭子,那晚书桓将依萍带回家,也是他第一次见到依萍。当时依萍脸上的鞭伤十分明显,衣裳破破烂烂,身上的鞭伤肯定更多更重,他完全无法想象怎样狠心的父亲会对亲生女儿下此毒手。 “陆伯伯,有话好说,打也解决不了问题呀。”何书桓自然也要劝的。 陆振华却道:“这是我陆家的家务事,你们不要插手!今日招待不周,改日再请,送客!” 说完举着鞭子就朝依萍甩。 “依萍!”何书桓杜飞同时惊呼,何书桓去拦陆振华的手,杜飞却是冲出去将依萍护住。鞭子已经落下来的,呼啸一声,啪的打在杜飞背上。 “哎哟!”杜飞疼的眼睛眉毛都皱起来了,白衬衫打破了一条口子,背上也出现一条血痕。 “杜飞!”依萍吓坏了,分明是该担心,可看到杜飞脸上的表情,险些没忍住笑,原本心里的愤怒恐惧伤心,似乎都消散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