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胆子一向比较大。”桃朔白抬手一推,管家连同两个仆从只觉迎面一道无可抵挡的力量袭来,跌跌撞撞全都出了医馆。 若非顾虑到忠顺王爷的权势,怕回春堂难以支撑,这三人可不会这般轻松的离开。桃朔白出手,并非是为忠顺王爷的“醉翁之意”恼怒,而是因徐衍动了气。 “我们走!”街面上不少人围观,管家头一回遭到这般对待,恼恨至极。 徐衍与桃朔白到了后院。 徐衍眉头紧皱:“这忠顺王十分麻烦,他必不会善罢甘休,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他还是龙子。”徐衍并未提议他去躲避,躲得了一时,难道还要躲一世?况且他与桃朔白皆不是这等人。略一思忖,徐衍道:“唯有找人来牵制忠顺王,令他不敢妄来,但凡不明着针对,别的你我倒是不怕。” “找谁?” “四皇子。” “四皇子?”桃朔白一听便知另有内情。 有些事须得避讳,未免隔墙有耳,两人来到二楼书房。桃朔白的本事不消说,徐衍亦是自幼习武,否则也不能深山采药、天下游历,依旧安然至今。相识这几年,桃朔白又给过他合适的内功心法,不仅使他内息绵长身轻如燕,且耳聪目明,若真有靠近,必会觉察。 “我来京城之后,有些权贵之家请我上门看诊。有一回南安老太妃病了,虽是小病,太医请了遍却未治好,不知听谁提及我,便请我上门。外人不知我耳聪目明,南安王爷给老太妃请安时,我正退出门,他们说话声很小,我依旧听到了,他们在谈四皇子的病。” “有何蹊跷?”桃朔白也有听闻,四皇子生病不是秘密,倒不曾说病的多重,但三月有余,迟迟未好。想来是四皇子等人瞒住了病情,毕竟皇帝年事已高,近两年逐渐力不从心,太子早先被废已然身故,皇位便是任何皇子都有机会。 徐衍道:“四皇子脉案都保密,可外间总有些流传,真真假假,我便觉有些不对。然以往我不关心此事,不好贸然毛遂自荐,太医院里有个人与我相熟,倒是可以前去拜访。” “不好,皇子脉案事关重大,便是你们私交甚笃,只怕也难得消息。我去一趟皇子府!”哪怕皇子府戒备森严,凭桃朔白的本事也是来去自如。 “太危险了!”徐衍直觉反对。 “此事本因我而起。再者,我的本事你还不信?”话锋一转,他说道:“倒不如直接去忠顺王府,一劳永逸。” 他当然不会杀一位王爷,但除了杀人,他还有别的办法使忠顺再不能寻自己麻烦。 徐衍叹道:“忠顺王爷必定是查过你,清楚你做过林家西席,林如海哪怕现今还未得调任文书,但皇上在此时不忘将他从扬州调离,可见重视。以此,林如海将来或升半级,或居一品,哪怕品级不动,却也绝对不可同日而语。忠顺王是王爷不假,权势却比不得林如海,他名声不好,未尝没有做戏的成分,他能这般聪敏行事,如何会不给林如海颜面来纠缠你?” 桃朔白听了这话,有何不懂,定是皇上不大好了。 徐衍清楚,这件事若真找到林如海跟前,林如海会出面调停,可这不是他所愿。求人庇护只是一时,他更愿意自己有那份能力,使人根本不敢随意寻衅。 他说道:“四皇子此人行事不同其他,乍看在诸皇子中不大显,但若他无病,皇位当是他得。皇帝老了,却还没享受够权利的滋味儿,年迈多病的身体使得他力不从心,政务都移交大臣皇子,决策权却依旧在手中握着。试想,若病情恶化,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帝会如何做?” “退位,做太上皇。”简而言之,皇帝不愿放权,又不得不退位,那么新皇帝最好势弱,如此才能被他掌控。 四皇子个性刚直冷硬,办差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