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主意?我可跟你说,男人都信不得,千万别被两句好话给哄了。你要站稳脚跟,一个是抓权,府里上下都得在自己手里,另一个就是要有儿子,不能过继,那就把代战那个儿子弄来。听说那小儿子才六岁,多费些功夫,未必不能养得亲,哪怕养不了一条心,也得坏了他们母子关系,对你只有好处。”银钏一面损自家妹妹,一面出着主意。 王银钏的话听着不好听,却是大实话,也正是王宝钏所想的。 金钏虽敦厚,不大赞同什么挑拨母子关系,可受苦的是自己亲妹妹,到底没说什么来。 “宝钏,你别怕,父亲母亲会为你做主,你还有我和大姐夫呢。代战虽名义上是公主,但李家离的远,我们家却近,你不必忍她。”所谓亲疏有别,哪怕没听闻代战有何不好,但只冲着现今这关系,金钏也是要向着自家妹妹。 宝钏眼眶一红,笑着点头。 第20章 《王宝钏》 当日皇帝着礼部降旨平辽王府—— “宰相王允之三女,乃平辽王薛平贵之发妻。王氏不惧贫贱,苦守寒窑十八载,忠贞贤淑,堪为当时女子表率,特旨册封王氏为平辽王妃。” 又有旨:“雁门以北行营节度使李克之妹代战公主,册封为平辽王府第一侧妃。” 礼部官员与天使来传旨时,府内只有代战,这两道旨意完全将代战打懵了。 “公主,接旨啊。”来人笑眯眯的提醒,实则精明的很,心知代战正不痛快,便识趣的没喊什么“李侧妃”。 尽管如此,代战仍是觉得脸上做烧,唇咬的泛白。 强忍着满腔暴怒接了圣旨,命人打赏了来使,等人一走,代战扬手就要将圣旨摔了。 “公主不可!”侍女连忙拦住,吓得脸都白了。 代战扫视左右,那些下人们立刻垂首侍立,眼观鼻鼻观心。代战冷哼:“都滚!” 下人们立刻作鸟兽散,唯有管家暗暗皱眉。 稍时薛平贵从宫中回来,只觉浑身疲惫。 王允设了套让他钻,骑虎难下,他不得不顺了对方的意,立王宝钏为王妃。虽说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但想到王宝钏如今的模样……薛平贵到底有些介意,若是带着这样的王妃出门,实在是没有颜面。再者,代战那边又如何交代? 偏生入了宫,宫里那个老腌货话里话外提着皇帝,对着他好一番敲打,哪怕他再应对妥当,仍是出了身冷汗,简直比打了场仗还累。 哼!这一行倒也不算全无收获,皇帝果然是老了,完全被宦官牵着走。几代皇位更迭,几乎都把持在宦官手里,这已是常态,基本天下共知,照今日情形来看,下一任皇帝人选已是有了。 薛平贵当年从军为的是报效国家,一展抱负,时过境迁,现今却有更深的打算。 乱世出枭雄,皇帝之所以诏他入长安授封,除了牵制李克,亦是想用李克。各地藩王割据不断,这一二年动静着实不小。李克的心思埋的深,却瞒不过他,临来长安,李克送行的一番话别有暗示。 他如今身份处境尴尬,平辽王看似尊贵,却实际再没了用武之地,性命前程也全在朝廷一念之间,但凡局势有丝毫变故,他的处境就危险。若顺应李克,作为其唯一的妹夫,定然会受重用,但他却有些不甘心,一是李克不是汉人,二来他自认不差,唐王乃是正统,为朝廷出力倒罢了,供李克驱使,总归有些意难平。 现今李克与朱良走的近,这二人都一样心思,只怕等着皇帝驾崩就要爆发出来。 薛平贵刚踏入府里,一双儿女迎面跑了来:“父亲,母亲病了。” “病了?”薛平贵抱起儿子,牵着女儿的手,问九岁的女儿:“惠儿,母亲病了,请太医了没有?” 薛惠娘年纪虽小,却很有几分代战的品格儿,张口便说:“母亲不让请太医,只说是心口疼,躺躺就好。父亲,母亲不高兴呢,自从接了圣旨就在哭。” 薛平贵叹口气,对此早已猜到了。 他到底了解代战,哪怕嘴上说的再贤惠大度,心里却很计较。将一双儿女劝走,少不得去哄哄代战。 “你去找你的王宝钏,理我做什么!”代战抓了花瓶就砸过去,边骂边哭。 薛平贵不还嘴,任她砸了一地碎片,见着气消的差不多了,才去哄人。 代战早不是天真少女,性子使过了,气撒完了,不得不考虑现实。眼下朝廷已经下旨册封,她再恨也无可奈何,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