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薛平贵对她的平静有些不是滋味儿,同时也犯疑,不愿留下春华也是怕代战闹腾。 王宝钏微微红了眼眶,苦笑道:“我并不生气,你又不是故意,你从来就不是好色之人。我知道这般安置春华你心有不满,但我也是为你考虑,咱们平辽王府风头正盛,实在不宜出事。我也不愿外头不知内情的人议论你。” 薛平贵默然,朝堂上看不惯他的大有人在,府里真有个风吹草动,御史肯定闻风而奏。 至于王宝钏此举,只一个目的,离间薛平贵与代战。那二人在一起十几年,又有儿女为系,利益相绊,自然感情很深。但感情再好的人也经不起一而再的猜忌,有了春华这个开端,两个人再想心如芥蒂就难了。 如她所料,代战伤心之后,深觉薛平贵自回了长安就变了,若真与他们李家生了二心可如何是好?代战很清楚,她如今的地位身份都依仗着兄长,兄长好,她才能好,否则哪怕薛平贵看重她,她也得被王宝钏压一头,恐怕儿子都出不了头。 思来想去,代战写了一封信送往雁北。 代战的信写的十分隐晦,唯有李家兄妹看得懂,但代战往雁北写信本身就十分敏感。朝廷得了消息,暂且没动作,王允是宰相,听说此事心有隐忧,便示意自家夫人将消息透给王宝钏。 王宝钏闻言心中一动,倒巴不得李家兄妹书信常往来,也便于她以后的计划。 侍女忽而进来禀报:“王妃,春姨娘来请安。” “请进来。”王宝钏心知对方无事不登三宝殿。 春华已不再是丫鬟装扮,碧荷罗衫,齐胸红襦裙,梳着朝天髻,满缀金饰,额间又点了红花钿,衬得年轻的容貌越发娇艳。春华进来恭敬的行了礼,一副欲言又止。 若非为膈应代战,王宝钏岂会理会这样虚伪做作的人。 现下却不得不耐着性子问她:“可是有事?” 春华眼眶一红,滴下泪来,毫不楚楚可怜:“王妃容禀,李侧妃要我先去给她见礼,我觉得不合规矩。方才李侧妃又派人过来,定要叫我过去,我、我怕……” 王宝钏瞥她一眼。 没想到春华倒是不蠢,知道代战不好相与,这是故意来挑拨离间顺带卖卖可怜,想让自己和代战斗起来好渔翁得利?不管春华心思是否这般深,她都没打算与代战正面冲突,否则要春华做什么。 “李侧妃只是怕你不懂规矩,让你去教导几句,你怕什么!这样的话往后不许再说。”顿了顿,王宝钏故作为难,半隐半露的提醒:“往后你没事就呆在院子里,别在外晃悠,李侧妃人不坏,就是脾气不大好。你许是听说过,她以往也上战场杀过敌,可不是寻常女子,王爷十分看重她。” 春华自然听懂了暗示,越发心里叫苦,王妃不肯出头相助,她一个小姨娘哪里扛得住?幸而春华来时也想过王妃不管,暂时先躲着侧妃,实在不行,就去求王爷。王爷到底是男子,难道会看着自己被打死? 为着似乎近在咫尺的荣华富贵,春华也是下了狠心。 西院里,代战终于正视春华之事,冷静下来却发现脸上身上的红疹子隐隐刺痛,拿镜子一照,竟是红肿的越发厉害了。事关容貌,没有哪个女人不在意,代战当即大叫,侍女赶紧去了太医来。 太医说代战是肝火太旺,于病情不利,必须心平气和的静养。 送走太医,代战越是怒火越炽,既恨薛平贵的背叛,又恨春华这等爬床的贱人。今日有一个春华,明知焉知没有别人?代战想出了心中恶气,也为杀鸡儆猴,于是打听着薛平贵不在府里,便让人将春华叫来。 这回春华没再躲,再躲,代战便有正大光明的借口对付她。 原本春华战战兢兢的来,可连李侧妃的面儿都没见着,被晾晒在屋子里好一会儿。直到腿都站麻了,才有侍女来说侧妃有事要晚回来,让她先回去。春华以为是代战故意给的下马威,没多想,回去便叫小丫鬟捶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