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夭夭,对陌生男子也格外谨慎小心,她是绝不可能陪楚莞展颜于男子面前的。 怀王见楚莞竟然答应下来,并不顾忌自己的容颜和名声,更觉有趣,露出好整以暇的笑容颔首道:“本王承姑娘的情。” 楚莞沿着曲折小路进入内园,一想到自己将面临那么多男子,心里难免忐忑。 听风亭上的女孩儿们也听到了怀王和楚莞的对话,她们看楚莞竟然答应在诗会露面,登时来了兴致,一个个提着裙子,悄悄登到公子们曲水流觞的亭阁上,透过花窗窥看下面的动静。 流水池畔少年云集,虽不似少女们衣香鬓影,但意气风发,别有一番朝气。 楚莞出现时,在座的锦衣少年皆是一愣。听完怀王身边太监传话后,更是神色复杂。 他们皆出身名门,而站在他们面前的不过是一个娇娇柔柔的女孩子,当着她的面做诗,还要让她来评判,这也太戏谑了!少年们或多或少都觉得有几分下不来台。 但是他们自持风流,也不愿当面驳美人的面子,因此都互相推诿,想把这风流事让给别人去做。 “张兄,听说你最近又有大作,还不说给姑娘听听?” “你方才还跃跃欲试,说什么今日要趁着秋意做几首诗,如今有佳人倾听,你倒是来啊!” …… 场内一片喧哗,楚莞脸颊微红,手足无措的站在众男子面前,她心思飞转,很想赢回一局,但事发突然,她显然没想好怎么应对。 “既然怀王分身乏术,在下也告辞,改日再来和各位一同作诗。” 有个高挑的男子站起身,微一拱手便甩袖要走。 一有人打头阵离席,在座的公子哥儿们皆按耐不住,纷纷找借口离开,一时间杯盘狼藉,楚莞尴尬的站在院子里,劝留也不是,劝走也不是,动动唇角,腹中的锦绣诗篇一首也说不出口,只能垂头站着。 “我就说让阿莞不要去。”魏夭夭叹口气:“阿莞这模样倒真是可怜。” 杨芙坐在花窗边,默默凝神望向站在亭下杨柳旁的楚莞,她可怜吗?今日的庆园会,她本就没有资格出现。即使来了,在门口遇见怀王帮扶,谢恩之后婉拒他的心血来潮,和魏夭夭一起进来便是,料想怀王也不会强求她一个闺阁女孩,可她偏偏要强出头,弄成这样的局面又能怨谁? 可是楚莞毕竟是国公府的姑娘,闹成这模样传出去,国公府的面上也不好看,杨芙和琴昭对视一眼,正准备叫身边的侍女下去收拾残局,忽听亭下传来少年温朗的声音:“且慢!” 众女皆好奇的探头望亭下瞧,只见出声的少年身形优雅,袍袖翩翩,头戴精致的小玉冠,愈发衬得眉目如画。 “既是来赴诗会,怎能未做一首便离席而去?”少年含笑起身,他明明干着阻人离去,帮人解围的差事,但仍然从容温煦,让人生不出任何反感:“在下有一首诗,还想说与姑娘。在座诸位若有好诗,也不妨念出来,一同磋磨学习。” 在座的公子们俱知晓这风度翩跹的少年是有心救场,倒也不好再拍拍屁股离去,三五成群又回到座位上,等着这位少年念诗。 楚莞抬眸望向帮自己的解围的少年,看他衣料华贵,想必也是贵公子,忙回过神有礼道:“公子请。” 亭上的众女看到这一波三折的诗会,皆忍不住捂着嘴发出惊叹:“这是谁?” “他做的诗不错呢……” “长得还不错呢。” “少来,你又打趣我……” 众女透过窗纱,饶有兴致的打量日光下长身玉立的男子,甚至开始打探他的家世。 “他是宁忠侯府的庶子,虽是庶子,但宁忠侯也是很看重这个儿子的,近几年他和怀王殿下也交好,前程也是有的……” “这样的品貌竟然是庶子?宁忠侯府的嫡子该是什么模样?” “他有一个嫡出的大哥,听说在庐陵王麾下,弓马娴熟,打马球年年夺魁。等明年开春,便能看到他的身姿了。只是单论相貌,断断和他弟弟比不了。” 杨芙听着她们支离破碎,道听途说的三言两语,忽然很无奈又很想笑,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江砚究m.Xiape.coM